怎么会这样,刚才不还是难分伯仲吗?
而连丘却是越来越兴奋,仿佛要置萧眠于死地一般招招下手极狠,萧眠不得已只有防御。
“拖!把药效拖过去!”江鸢道,“只有一刻钟时间就会失效。”
而此时,连丘眼睛死死盯着萧眠,手中剑寒芒大作,淡蓝色的灵力喷涌,剑尖裹着杀意对着萧眠当胸刺来。
“躲开!”江鸢叫道。
连丘现在已经有点失控了,他分不清这是比试还是实战,哪怕剑未开锋,要杀人也不过多费力气罢了。
观众席上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人人都以为萧眠会躲开,但是他没有,他把自己的胸送到了连丘面前!
江鸢一时间愣住了,直直地看着剑锋向自己而来,而萧眠没有一丝躲避的意思,反而运起灵力,集中在右手上。
连丘嘴角勾起疯狂的笑来,仿佛看到萧眠死在自己剑下的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萧眠抬起的手。
剑顶住萧眠的胸口,即便穿了硬甲在里面,他还是被巨大的冲击力顶得闷哼一声,后退几步,本来很钝的剑尖硬是穿透了衣服将硬甲都破开。
“萧眠!”江鸢除了叫出一声,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观众席上也发出惊呼,都以为萧眠要被连丘给一剑穿胸,周围的裁判和护卫军也没料到变故来得这么快,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
可此时萧眠眼里闪过决绝,右手灵力暴动,忍着胸口的疼痛,长剑一挽,寒芒乍现,身子一侧,几乎是与连丘的剑擦肩而过,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剑刃狠狠一挑他的手腕。
连丘猝不及防感觉手腕剧痛,手一松剑就掉了下去,而萧眠的长剑一转已经横在了他脖子上。
他愣住了,被药,物支配得只剩三分意识的脑子也清醒了七分,他没料到,自己居然输了,也没料到萧眠居然敢直接撞上来。
本来准备赶过来的裁判护卫军都停下脚步,观众们也被这反转弄得鸦雀无声。
“清醒了?”萧眠面上波澜不惊,只有嘴里有点腥甜。
连丘脸色又青又白,眼睛还是通红的,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江鸢也松了口气。
反应过来的裁判们马上跑过来,一看连丘就知道他吃了禁,药,寻常的增灵丸吃了也就能增强一些灵力,但连丘显然吃了过量的。
此时场内已经只剩下萧眠和连丘两个选手了,裁判宣布:“萧眠胜!”
但是这次没有什么人欢呼,他们都看得出来萧眠的胜利多么不容易,甚至有小姑娘还心疼地哭了。
连丘被护卫军带下去了,萧眠缓缓往台下走,萧家的人立马过来接他,着急地问伤得重不重。
萧眠摆摆手,“不严重,歇会就行。”
萧家人还是不放心,医师也早就准备好了,一行人拉着萧眠去后室检查。
衣服脱下来,又将已经裂了的硬甲脱了,便见萧眠胸口青紫一片,还有点破皮,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这连丘实在不是个东西,居然吃增灵丸!”
“这下手也太狠了,若是真的剑,怕是……”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他们理论!”
医师用酒精给他擦了擦,萧眠瞥了瞥眉,没有说话,任由医师上药。
他心里奇怪,怎么江鸢前辈这么久都没讲话了?
“前辈?”他在内心叫道,但是江鸢没有回应他,无声无息的。
一直到上好药穿好新衣服,医师叮嘱他,他也没注意听,旁边的萧家人跟着去开药了,留下的人道:“咱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奖金我们去帮你领。”
他又传音道:“前辈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刚才你伤到哪儿了?”
出了格斗场上了马车,江鸢仍然没有理他,他心里越来越慌了,靠在坐垫上,马车缓缓动起来,摇摇晃晃的。
“前辈是不是生气了?”他好像懂了一点点,却仍然没有答复。
走了一会,马车轮子压过一块小石头车身剧烈颠簸了一下,他捂着胸口,皱了皱眉头,道:“痛。”
江鸢知他在做戏,但却是想,这是什么时候学得的,还是忍不住冷着声音问:“现在知道痛了?”
萧眠颇有些委屈道:“知道了。”
江鸢语气不见好转:“方才直接就撞人家剑上去,我以为你不怕痛呢,如今叫唤什么?”
萧眠闻言脑子里迅速组织语言:“方才情况紧急,若是我不那样骗得他,就找不到还手的机会。”
江鸢:“我不是让你拖了吗?拖一刻钟很难?药效过了他就成软脚虾了不用你动手自己就提不动剑了。”
萧眠拧眉:“那样也不是我取胜……我想光明正大打败他。”
江鸢嗤笑:“我说你是真的傻得可爱,人家先是以多打少,后又服药,他都使这阴毒法子了,你还和他讲什么光明正大?若是你以后遇见了那些使阴招的你都光明正大去和他对上,保不齐小命就无了,很多事情重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人家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别人,不是人人都那么讲道义的,保全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听见江鸢说他傻的可爱,他心里一囧,又听江鸢后面教训的话,他却有点不认同,但是到底不敢反驳,委委屈屈道:“前辈说的甚是。”
他现在已经快十九了,声音已经转为比较低沉的青年音,如今却用这语气讲话,与方才在比试台上自信持剑对连丘道:“该你了。”时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