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她这样一问，封楚立刻就很自然的把先前没来得及说的事情说了出来，“我要见谢凡。”
她这句话说的不是询问，而是很明确的确认语气。
李长悦：？？？
李长悦当场被他这句话说的差点栽倒，“不是，你见他干嘛啊？”
对于她这一询问，封楚只是淡淡道：“讨债。”
讨他欠原身的债。
年少学生时代的相救之恩。
告白失败后怀恨在心的他日污蔑。
那条在家中服药默默消亡的纯白生命。
这些谢凡欠封楚楚的债务，一桩桩一件件，由封楚来讨。
第33章 （四合一，含4000营养液加更）
听到封楚这个回答, 知道她和谢凡之间那段恩怨的李长悦下意识的就是说道：“谢凡造黄谣你这件事，公司这边会走法律程序起诉……”
话说到一半却被封楚给堵了回来，“我不是说这件事。”
该走法律程序的那边是法律程序的问题, 但跟她要跟谢凡算账这件事并不冲突。
所有人都以为她和谢凡也就是那一件事而已。
但她的心中清楚, 是三件。
恩将仇报，怀恨在心, 逼死对方。
这件事不可能轻轻的就这样算了的。
即便她现在所处的世界不可以因为个人的私下恩怨就生死局了, 但是谢凡所该承受的绝对不能只有这样轻。
封楚虽然对于绝大多数的和平时代的法律不甚了解。
但大致也能够清楚, 造谣这样的事情就算判了也绝对不会太久的。
因为这放到一般普罗大众的眼中，任是谁觉得几句流言蜚语能造成多大伤害呢？
所以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起诉归起诉, 那边的情况她不参与，但是她一定要私下的去见过谢凡, 通过自己的方式了解这段令人作呕的孽缘。
封楚看了看呆愣凝视着自己的李长悦, 忽然又开口：“你应该也知道的吧？我和以前的自己不一样。”
从见面的第一次开始, 封楚就从来都不曾在李长悦——这个和原身相处的最久的经纪人面前掩饰过自己与她的不同。
甚至连名字都告诉过她。
因为她自己这和原身就是两个相反极端的性格是不可能瞒这些与原身关系比较近, 清楚原身究竟是什么情况的人。
封楚也一直都知道李长悦能够区分的开自己和原身。
虽然她不清楚对方的心中究竟是如何对于自己这巨大的变化作出解释的。
但李长悦那里确实有一套自我的接受逻辑。
她们两个人也就一直这样的“牛头不对马嘴”的相处了下来。
不过事到如今, 看着很显然是不赞同自己走一些私下处理方式解决事情的李长悦，封楚觉得有些东西也应该挑开一点了。
听封楚这样问自己，李长悦登即就是一懵。
但紧接着就听到封楚说道：“我不是她, 所以我必须要去见谢凡。”
听着封楚这一句宣告着“封楚楚”死亡的话，李长悦原本已经到了嘴边想要说的话，顿时就给咽了回去。
封楚现在说的这一件事，她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我还是会下意识的愿意往好的方向想, 愿意相信主人格只是沉睡了下去。
虽然她这个人道德观不怎么样, 但知道一个认识这么久的人真的就这样没了的时候, 心里还是难免会有些怪怪的, 说不出来的情绪。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确实是没有什么立场去阻止封楚对谢凡做些什么。
毕竟封楚楚已经被谢凡用舆论逼死了。
所以到最后，李长悦也只能看着封楚，跟她说上一句，“你……下手轻点，别为了这种垃圾搭上自己。”
一说起到原身的事情，封楚的心中也是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惆怅。
垂着眼眸淡声的回了一句：“我有分寸。”
只要一想起原身的事情，她就会心中升起莫名的情绪这毛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不过封楚一直都将这给理解为是身体的自动ptsd，是她现在还没有锤谢凡才会有这样的问题，等这件事干完以后，这毛病就会自然而然的消失。
要不然的话，封楚也实在没有办法解释，在末世一向都被很多同伴觉得她情感缺失的应该去挂一个末世前世界存在的精神科的自己，怎么唯独就在原身的事情上这么能感同身受。
是的，感同身受，不仅仅是从第三人旁观角度的上帝的视角觉得她惨，而是切切实实的发自内心的为她而感到愤怒。
很烦躁，需要锤点什么东西才能够平息怒火的那种感觉。
所以虽然她愿意遵守这个世界的立法规则，但这个谢凡她也是非见不可的。
从封楚这儿确定了，她暂时还没有想要和谢凡一起极限一换一，同归于尽的想法，李长悦暂时的微微舒缓了口气。
随后说着：“那行，我回头去扒一下谢凡的行程，看看哪一天适合你过去……”说到这儿，他可疑的沉默了一下，然后才把那明显是到了嘴边忽然给扭转成另一个字的话说出口，“……找他。”
紧接着李长悦又道：“不过在那之前，你就暂且的先好好工作，这……可以吧？”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中不禁带上了不确定的疑问。
没办法，这也不能怪她，谁让封楚现在的状态是真的让人挺不放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