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巧数着他的睫毛,心神荡漾。
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昨夜的滋味,想和他进行更深入的交流:“我现在叫药房送避孕套来,如何?”
莫向晚看看她,又看看窗帘缝隙透过的明媚阳光。他抬起手,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
“光天化日之下的,等晚上。”
甄巧切了一声:“你够传统的。”她看到了他泛红的耳根。
算下来,他自穿越回来吃素吃了半年,霎时间吃这么多肉大概还不习惯。
“晚上你想怎么样,全部满足你,白天请放过我。”莫向晚央求。
甄巧笑着离开他的怀抱,从被子钻出。她体力尚好,仅有大腿根有些隐隐的酸痛。
“你那张嘴除了讲冷笑话,并不是一无是处嘛。”
莫向晚半捂住脸。
看来36岁的他依旧不习惯大白天说这些虎狼之词。
甄巧做了个鬼脸,翻身下床。
“‘京中有善口技者’。”
莫向晚差点灵魂出窍。
以后的他恐怕再也无法直视这句话了。
甄巧说:“我去做早饭。”
“还是我来吧。”
“我总不能连个简单吐司都做不出来吧?”
莫向晚只得作罢,肚子去洗漱。
甄巧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做过饭了。打鸡蛋的时候,他差点把鸡蛋壳捏爆,汁液四溅。
开火后,她倒油时没收住手,平底锅立刻浮现出油的汪洋大海。
现在,甄巧自己都觉得自己会炸厨房了,妈妈和莫向晚担心得有理。
算了,反正油多煎出来好吃,她如是安慰自己。
“油多放点,煎出来的鸡蛋更香。”恰巧这时,耳边传来了莫向晚的声音。
不知不觉中,莫向晚已洗漱完毕,穿了件灰色薄毛衣,正站在开放式厨房边上。
“不用安慰我。”甄巧白了他一眼。
莫向晚笑道:“我说的是实话,油越多就是越香。”说罢走过来,拿起抹布,开始擦灶台另一边溅到的蛋液。
又是一阵暖意。
明明是深冬,但只要有他在身边,空气热得都要让人受不了了。
“真暖和。”甄巧不禁感叹。
“感谢国家今年的供暖。”
“……”
能不能不要这样毁气氛!
煎蛋吐司出炉。卖相不是很好看,至少能吃,相较于一个本该炸厨房的人来说。
甄巧笨拙地将它们装盘。她能做出菜刀,能做出多功能平底锅,但就是觉得做饭难到爆炸。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没天赋吧。
盘子端到餐桌上。
甄巧问:“以后那么多年,总是你做饭收拾房子,你不觉得委屈吗?”
“为什么?我爱做饭,也爱看你吃我做的饭。”莫向晚坐下,“至于收拾房间,我有洁癖你又不是不知道。”
为什么他总能把所有话都说得那么让人开心。
甄巧冲他努努嘴,拿起了吐司。
莫向晚在拿吐司之前,先冲面前的食物双手合十:“那我开动了,感谢世界赐与这顿早餐。”
甄巧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国内禁止搞基督教那一套。”
“这是表达对食物的尊敬。”
“那你还不如拜我。”
“被大十岁的人拜,当心折寿。”
“……”
早餐桌前,他们吃得很香,莫向晚吃得尤其香。大概这是他,吃别人亲手给自己做的饭,特别是来自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爱人。
莫向晚吃的时候,竟能看出一丝感激。看来自己确实是从来不做饭,甄巧想。
她吃了一半时:“给我讲讲,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吧。”
“昨夜就是第一次。”
“不,我是说对于你来说的第一次。”
莫向晚不可思议:“你真想听?不会觉得别扭吗?”
“那也是我,”甄巧微笑,“你说过的,只要经历同样的事情后会成为同样的人,那就是一个人。”
“我说过的……”莫向晚沉思许久,终于从遥远的记忆殿堂中找到了相应片段,“是,过去、现在和未来确实没什么意义。”
“恭喜,20岁就看透了人生的本质。”甄巧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手上的油。
莫向晚低下头。
“订婚前一晚,你说担心我那方面不行,非要拽着我验货。把我哄上床后,直接把我衣服扒了。你折磨我折磨了快一个小时,你根本就不是验货,只是为了满足恶趣味罢了。”
够流氓。
听起来像是自己会做的事,甄巧红了脸,却没完全红,反正调戏的是未来的老公,又不是别人。
“我怎么折磨你的?”她还是忍不住问。
出现了,那个充满怨念的眼神又出现了。莫向晚托着下巴,饭都吃不下了。
“要不是我你喜欢你,我要去告你的。”
“说说细节。”
“我拒绝。”
莫向晚完全移开了眼神。
甄巧索性直接猜了:“压着你不让你动,硬一次惩罚一次?蒙着你的眼睛,捂住你的嘴,不让你畅快地呼吸?”
莫向晚疯狂喝水。
“果然是同一个人……”
甄巧噗嗤笑了。
早餐结束,莫向晚不愧为家务小能手,几分钟就洗完了所有锅和盘子,灶台也擦得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