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是什么奇怪的发展!从小到大没被人如此直接地告过白,此刻的她大脑一片空白。
“我喜欢你,能和我在一起吗?或者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追求你吗?”
越来越诡异了。
事情的发展把甄巧整不会了,这还是那个看起来一心搞科研的理工科直男副教授吗?
不对, 这和谋杀莫向晚的动机有什么关系?喜欢我, 为什么要跟踪莫向晚?
……
难道这就是地地道道的情杀,他误以为我喜欢莫向晚才动手的?没有最离谱, 只有更离谱。
甄巧突然反应过来了:“所以你才……”
刘宇钊羞涩如大姑娘。
“是。只是我没想到你那么不喜欢公共场合告白,也是我不理智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玫瑰花气球什么的, 你肯定觉得怪尴尬的,要是还有路过的学生起哄, 你肯定会怪罪我的。
甄巧懵了,和对面的人大眼瞪小眼。这人在说什么啊?我们说的是同一种语言吗?
“这就是你杀莫向晚的理由?”
“啊?他死了?”
“不是, 他还没死, 但你要杀他, 他就会死。”
对话彻底升级为了滑稽的鸡同鸭讲。
刘宇钊脸上的困惑, 也达到了过去一个月内的顶峰。
“我为什么要杀他?我跟他无冤无仇的。”
甄巧恶狠狠眯起眼睛:“那你跟踪他干什么?”
刘宇钊噎住了,心虚地移开目光。
“原来你知道啊。”
“所以!你的真实意图是什么!”甄巧噌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一副即将拽他衣领的样子。
刘宇钊连连低头赔罪:“他们都说你喜欢他,所以我想看看, 究竟要变成什么样才能讨你喜欢。”
“……”
甄巧差点把桌子掀了。
究竟是这个时间线上的刘宇钊没了杀意, 还是莫向晚的死本身就不是刘宇钊导致的?
如果莫向晚没死, 那就证明什么东西被蝴蝶效应改变了, 皆大欢喜;如果他死了, 就更加证明刘宇钊和整个事件毫无联系了。
但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这是属于时空穿梭者的直觉。
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
各类思绪在大脑里交杂,甄巧又开始头疼了。对面的刘宇钊仍在喋喋不休,吵得她头痛。
于是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了不喜欢他!”
“我知道,你别生气……”刘宇钊战战兢兢。
突然,一个关键信息闪过脑海中,让甄巧立刻反应过来犯了大错。
确实是天大的误会。
前几个时间线里,自己和刘宇钊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会萌生出这种感情?
那这一次呢?
自己先入为主想调查刘宇钊,于是主动表现出了对他的兴趣,之后又主动联系他,给他放了错误的信号,才导致了这次莫名其妙的告白。这不就是渣女终极钓人术吗!
大乌龙。
说不定在上一个时间线,刘宇钊从来没过多关注过莫向晚;都怪自己误打误撞的“渣女钓人术”。
甄巧再度回想,发现根本没想明白过作案手法。
最根本的冲突是,超声机器人近一米高,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带到第十七大道上来?
“所以,能给我一个答复吗?”刘宇钊误解了对面人面色苍白的寒意,“当然我没有逼你的意思,你好好考虑一下,过几天再说也是可以的。”
甄巧抬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19:09。
还有二十五分钟。
她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拿起手提包:“对不起,我现在有急事。”
“啊,是我让你不舒服了吗?我下次不会这样,我保证。”
“没有,我真有事。”
刘宇钊仍不死心,焦急的声音仍跟身后。
“巧,巧……有什么我可以帮上的吗?”
甄巧回头瞪了他一眼:“说了我有急事!非常抱歉!”和即将到来的审判相比,她顾不得态度了。
刘宇钊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甄巧失心疯一般冲出咖啡厅,拨通了莫向晚的电话。也不知道是地铁信号不好,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那人头一次没接电话。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
坏了。
甄巧拦住了一辆出租车,4.6km的距离,预估下来还是打车最快。怎么当初就没想到这点,应该选个离世纪中心更近的咖啡厅才对。
她急匆匆坐到后座,对司机师傅道:“去午成区十七大道地铁站旁。”
现在正是周五可怕的晚高峰。
曾自由飞驰的出租车,只能蜗牛般在沥青马路上爬行;这便是莫向晚为什么明明有车,却经常坐地铁的原因。
车上,甄巧给莫向晚发送了一条微信:【不要从十七大道走】
在此期间,她不停安慰着自己,或许只是刚才信号不好,莫向晚一定能及时看到这条微信的。
甄巧焦急如焚,十五分钟过去了,却还有一千米。
“师傅,我在这儿下车。”
“不行啊,车开不过去,在马路中心下车是违法的。”
“师傅,求您了。”
“求我没用啊,姑娘,我出来干活也不容易,你体谅一下吧,要是交罚款够我两天工资了,我老婆在家带孩子也不容易……”司机师傅也一瞬间切换成了叨叨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