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众人都觉得在房里闷久了,想出来透透气。
沈云簌饮了两杯果酒,因担心她不胜酒力,妙圆乘机把酒换成了白茶,才免于醉酒。
众人在宣王府的花园里游玩嬉戏,沈云簌本打算早些撤离,正想和南佳县主请辞时,却听身后的戚灵溪道了一句:“那个身影怎么这么像太子。”
众人驻足观看,长廊里,一道白色锦袍的男子缓缓向这里走来。
南佳县主只听昨日太子说有空也来瞧瞧,以为是一句玩笑话,没想真来了,她连忙上前行礼:“太子哥哥,你真的来了?”
“今日无事,也想瞧瞧你们做了几首诗词,几幅画作?”
南佳县主尴尬一笑:“今日未曾吟诗作画,我们玩的推牌九。”
谢岐笑了笑,从这些贵女中,一眼瞧见角落里的沈云簌。
她披着一件浅绿色的斗篷,和戚家的姑娘在说话。
南佳县主顺着太子的目光,看到他望着戚灵溪和沈云簌:“太子哥哥,你来我这里不会是为了寻人的吧。”
谢岐低声对南佳县主说了两句话,就走开了。
今日来,自然为了寻人,前几日,他从一些官员的嘴里知道,沈家姑娘似乎并未婚配,方觉得那日被魏临骗了,昨日南佳进宫,他听说消寒会里有沈云簌时,便有了这个的打算。
今日他想亲自问一问,她是否真的与魏临定了亲,若不是前些日子听魏临所说,他必会求母后做主。
自打在何府见沈云簌打捶丸时,心里不自觉的挂念起她,深知她和魏临定了亲事,不能做出夺人未婚妻这等丢皇家颜面的事,他是太子,接受的是忠孝节悌,仁义礼智的思想,这等浑事,他不能做。
可若沈云簌无与人定亲,那他自然就不用克制自己的情感了。
南佳县主原以为谢岐瞧上了戚灵溪,没想到是沈云簌,那日他可是看着魏临将人抱走的。
关于沈云簌与魏临的事,她也未打听过,但若谢岐喜欢,她自然是愿意帮忙的。
于是趁着人不注意,把沈云簌带到宣王府最里面的花厅里:“太子哥哥要见你,你留在这里等会。”
沈云簌也慌了神:“为何要见我?”
“你一会就知道了。”说完,南佳县主就走了。
沈云簌不知谢岐何意,但因魏瑶的事,她深知太子城府很深,绝不是表面那样谦谦君子。
见他走过来,沈云簌恭敬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谢岐仔细看着沈云簌,从长睫到面颊,从挺秀的鼻子到朱唇,每一处都温婉迷人。
见谢岐迟迟不回应,沈云簌抬眼道:“太子殿下。”
“哦……免礼。”
沈云簌直起身,又往后挪了两步,适当的拉开一些距离
“今日消寒会玩的开心吗?”
“嗯,挺好,太子殿下叫臣女何事?”
“听说……”
“姑娘……姑娘您怎么在这里呀,害的奴婢寻了您很久。” 这边,妙圆气喘吁吁的跑来。
太子握了握拳头,这丫鬟来到也太不是时候了,话都没问出口呢。
在满凤楼里,妙圆见过太子一次,见了人,忙行了大礼:“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谢岐一脸不悦道。
妙圆起身,来到沈云簌身边,扶着沈云簌的身子:“姑娘不胜酒力,今日多喝了几杯,太子殿下,我可否搀扶姑娘回去。”
沈云簌连忙扶住了妙圆,脑袋也往妙圆身上倾斜:“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些头晕呢。”
不远处,又一女子过来,这下,谢岐也不好将人再留下。
既然没有机会问,那他私底下打能听个清楚,只是白白错失了良机,他还想着借此机会,表明一下自己的心意。
回去以后,沈云簌一直觉得太子有话对她说,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事用得着私底下见面,令人费解。
她不太习惯跟这等身份尊贵的人打交道,也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这时,妙圆从外面进来:“姑娘,您还没睡呢?”
“嗯,睡不着。”
“是因太子吗?”妙圆问。
这个丫鬟机灵的很,什么事都能猜得到:“今日感觉太子挺奇怪。”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今日太子瞧你的眼神奴婢就看出来了,他对姑娘您绝对有意思。”
“可他爱慕的不是表姐吗?你可别乱猜。”
“奴婢也希望自己猜的不对。”
谢岐回到宫里,就派人私底下去打听沈云簌的事,得到的消息是未与任何人议亲。
他仔细想了一下,此事应该是魏临一厢情愿了,只要沈云簌没议亲,他就还有机会。
最好的办法是让母后做主,可他是母后看上的是薛家四姑娘和祝家姑娘,因他一直不愿,事情一直搁置着。
见太子愁眉苦脸,身边的刘弓道:“殿下,奴才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过几日除夕宫宴,让皇后娘娘多邀请一些官眷,届时只要皇后娘娘瞧见沈姑娘,她便也会喜欢上的,到时您在多美言几句,这不就成了。”
“你说的对,若母后见了人,自然就好商量了。”
每年宫宴,四品以上的官员都会进宫拜贺,可并不是所有的家眷都会参加,若沈云簌不来,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