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厮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跟谢岐说道:“大人,外面有个女子想要见你。”
谢岐看了魏临一眼,眼神里带着埋怨,若不是魏临让他以身为诱饵,何须这般被人惦记,感情一旦生出,最难斩断。
那柳雪姬如花解语,若不是名妓的身份,把人带到京都也未尝不可,可惜了。
既然她来了,那他就跟柳雪姬说个清楚,彻底斩断这份不该有的关系,走到半道上,又让长弓把自己带过来的银子拿出来,作为补偿。
来到府衙外,只见柳雪姬站在一辆马车旁,身边跟着一个小丫鬟,多日不见,她似乎消瘦了。
起初柳雪姬并未对他青睐有加。
这也更加让谢岐有了征服之意,同时也不想让魏临看扁了,搞得他在这里好像吃闲饭的一样。
可他不知,一个女子动人真心,会放下所有脸面,主动求好
谢岐甚感惭愧,他要离开了,这辈子怕是不会再来了。
谢岐说了一些感谢之类的话,柳雪姬笑道:“她们说的对,男人都一个货色,没一个好东西,喜欢的你的时候,恨不得把命给你,不喜欢的时候,一眼也不愿意多瞧,我原以为你和那些男子不一样,如此看来,你比他们还薄情,唯一不同的是,这张皮囊好看一些而已。”
谢岐忍着怒气,待到刘弓过来,把箱子给了柳雪姬:“放心,亏待不了你。”
“这是什么?”
“我所有的银钱,当做听曲喝茶,自然不能白白让你费力。”
柳雪姬气红了眼,朝着谢岐给了一巴掌,扭身走了。
谢岐懵了,捂着脸,忍着火气,与盐田被迫做苦力的那段苦日子比,一巴掌也不算什么。
可走了一段路,柳雪姬又后悔了,折身把箱子接过,道:“既然大人愿意给,那我就收了,以后钱货两讫,概不相欠。”
“如此甚好。”谢岐道。
进了马车,柳雪姬那箱子丢给小丫鬟,道:“既然他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
小丫鬟不懂,只是把从箱子里散落的银子银票收好。
昨日,她无意中听到,一伙人要劫官船,船舫里的客人鱼龙混杂,但这样的消息向来准确。
她想提醒谢岐,顺便和他好好道别,可他呢,竟然把自己当成了叫花子打发,那她只能坐等看好戏了。
十一月的乐山,天气越发的寒冷。
沈云簌心里有些郁闷,她的信送出那么久,却没收到魏临的一封回信。
日子一清闲,她就想得多,想得多,就焦躁不安,这段时日,她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常常莫名其妙心情不好。
魏殊看着沈云簌不开心,给她介绍几个交好的妇人,一起品茶闲聊。排解郁闷。
其中一个妇人分享最近的新鲜事,附近一条街上的茶楼掌柜,去了淮南一带,来了之后,带来一个貌美的女子做妾,把正室气疯了。
白阳城的女子不仅貌美如花,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说到此处,几位妇人们就开始分析男子被外面狐狸精迷住的表现,最明显的就是对你爱答不理的。
沈云簌听了以后,就想到了魏临,这段时日,连一封信都不回给她,这茶会还未结束,她就离开了。
呆在房里也不想出来。
妙圆和秋蕊来到沈云簌身边,开解她:“咱们世子就不是这号人,夫人,您不会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吧。”
秋蕊道:“是呀,这世上还有那个女子比您更好看,反正,我是没见到。”
其实,沈云簌更担心的是魏临的安危,只希望他报个平安。
这日,江上大雾弥漫,送往京都的税银井然有序的往官船上运送。
浓雾始终无法消散,魏临也格外的小心,把温言也叫到附近,以防万一。
只听到几声惨叫,不知何时,有几条船逼近运送官船,从另一侧上了船。
谢岐还在甲板上指挥,看到突如其来的劫匪上了船,也是吓了一跳。
这些人身着蒙着面,个个身手不凡。
得知有劫匪闯入,魏临把身边的铁锚抛出去,直接上了船,拿起长剑,冲着这些人挥了过去。
眼见一人冲向谢岐,魏临把手中的剑刺了过去,这人应声倒地。
只听到一人指着魏临喊道:“他就是画像之人,先要了他的命,再劫银子。”
一时间,四五个人围拢过来。
谢岐功夫不好,但曾经为了博得永徽帝的注意,学了舞剑,虽然才艺不精,但也会摆弄两招,显然他这三脚猫的功夫,连一个劫匪都抵抗不了。
这时,又有一伙人闯入,刘弓见势不妙,拉着自家主子就往船舱里躲着。
魏临知道来者不善,丝毫没有对这些上船的劫匪手软,手起刀落,刀刀致命。
温言赶来时,几乎一半的人都躺下来。
谢岐从船舱里冲出来的时候,只瞧见魏临被两个劫匪逼到船的边缘,随后一箭刺入魏临的胸口,而后他直接从船上掉了下来。
“快些下去救魏大人呀。”谢岐道。
赶来的官兵越来越多,那些劫匪见无力招架,顺着绳索跳上小船逃走了。
看着船上狼藉一片,谢岐惶恐不已,心痛不已。
下去打捞人的官兵搜寻了一个时辰,只找打了魏临的一把剑和随身戴着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