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半年的时间过去,她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唯一的一次在茶楼里遇见,魏临连看都不看她。
他的祖父最疼她了,回去若给老人家说说好话,送一壶好酒,让他这位足智多谋的祖父出个主意。
只是郑伊如没想到,回去以后郑家就闹翻了天,身为户部侍郎的父亲,被祖父骂了个狗血淋头。
今日早朝,乌和镇补助田款一事被捅到永徽帝的面前,此事由郑成均负责,他贪墨了一部分银钱,也不是全部没法,只是少了几个村子的,又让派下去的官兵镇压了一波,以为此事就此了解,那些刁民已经被遏制住了,没想到几个胆子大的直接告到了京兆府去。
“你个败家子,养了这么多的妾室,家里多了一半的开支,都是你母亲给你娇惯的,我戎马一声,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真是气死我了。
申国公骂累了,做在椅子上大喘气,郑伊如看着父亲被罚跪,那些小心思也不敢再说了。
朝堂之事她不懂,但看着事情似乎很严重,她只感远远的站着,不敢上前去。
好在贪墨的银子不算多,四处凑一凑,差不都就能补上,如事情被查清楚,郑成均的官位怕是难保,申国公老来得子,还就这么一个嫡出的儿子,不能看着他去送死。
“父亲,儿子该怎么做?求个明示。”
申国公眯了眯眼睛,方才倒是想出一个妙计来:“去年江州水患,朝廷拨了粮款三次,今年春是最后一次,把这笔亏空先记录到这上面,我与江州知州书信一封,若两方说辞一致,再把底下人拿出来挡一挡,就说办事不利,把款项搞混了。”
“可是中丞大人那边?”
“若是要查,早就来查了,今夜务必重新做一份账册呈上去,还不快去。”
姜还是老的辣,郑成均起身,悻悻离开。
夜晚来临,起风了,福安堂里的灯笼轻轻摇晃。
魏临回了福安堂,祖孙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僵持那么一会后,两人都笑了。
魏老夫人招手,魏临把身上的外衣解下,来到榻前的方凳上坐下。
魏老夫人满脸笑意,低声问魏临:“跟我说说,何时有了心思的?”
“第一次见面。”魏临接过林嬷嬷递来的茶水。
“你瞧上阿簌哪一点了?”
魏临细细想了一下,它瞧上沈云簌哪里了呢,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想拥有她,想保护她,想成为她的依靠。
“孙儿也不知道,感觉她什么都好。”
“你之前说的心上人,是不是搪塞我的?”
魏临想了想,寻阳的事还是不说出来的好,若被祖母知道,再拿出来打趣这位脸皮薄的表妹,到时定会怪到自己身上:“是,不过表妹对孙儿有很大的误解,您现在还是不要向沈大人提亲,等时机到了,孙儿会告诉您。”
魏老夫人点了点头:“那也得有个时间吧?你不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吧,带兵打仗都能行,一个小女子你搞不定。”
强扭的瓜不甜,只要把这个瓜护到自家院子里,他不介意再等一等,等到瓜熟蒂落之时,再慢慢品。
“欲擒故纵,别人不懂,您不懂。”
魏老夫人咯咯的笑出了声:“我的好孙儿呀,早日成婚,定要让祖母扬眉吐气一会。”
这时,长易进入房内,在魏临耳边悄声道:“世子,大理寺传来消息,李斯畏罪自杀了。”
第28章 第28章
◎怕我把你吃了◎
魏临辞别了魏老夫人, 急匆匆的去了大理寺狱。
一路上,狱丞讲述狱中发生的一切,李斯求了一碗酒, 酒碗摔碎, 割喉自杀。
昨日抄家审问, 魏临承诺, 若供出同党,便可饶恕家中的妻小, 死刑改判为流放, 望其戴罪立功。
李斯认了罪, 承认克扣粮草一事, 拿着银子的钱四处打点, 挥霍无度,也供出了几位参与同僚,以及曾经帮他升迁的官员。
前工部侍郎被害,他也参与其中, 修筑款的一万多两白银在抵达寻阳的路上时被山匪截获。也交代藏匿和熔化官银的地点,这和魏临之前调查时的地方出入不多。
魏临赶到大狱, 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把李斯供出的同党拟了一张名单,连夜去了宫里。
永徽帝看了一眼,兵部、工部、户部以及地方官员都有些官员摄入其中,好在六部的根基未动。
之前早已聊到,永徽帝未大动肝火, 可看到最后一张名单时, 面色挂不住了。
“寻阳知州?”
“是, 修筑款是寻阳知州伙同劫匪一起作案, 至今只有一部分人归案,经属下暗访,刘大人在寻阳的三年内,无一政绩,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为了补交贪墨的税款,才做出了此等恶劣行径,李斯与工部前侍郎参与其中,因怕事情败露,前工部侍郎被那些劫匪所害,并伪造出一场畏罪自杀的假象。”
“李斯的死正常吗?”永徽帝问。
“回陛下,李斯的确是自杀,可他认下所有的罪,也极度配合,微臣以为,他背后还有人,供出这一切,几乎都是微臣能够根据线索查到的,说出这些,怕也是为了分散注意,掩饰他背后的人。”
一个贪墨大量银子,且又挥霍无度的人,怎会让家中年迈的父母种地过活,抄家那日,也没有抄出多少家底来,这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