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沅一噎,话不经大脑道:“是吗,他很有名的。”
宴深:“……”
阮沅拇指掐了下指腹,落下一道横。
她的睫毛颤了颤,试探道:“你真不认识啊?”
宴深:“其实我也挺有名的。”
阮沅默然。
他这话怎么说的这么不对劲。
大概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吧,阮沅心想。
她安抚道:“当然了,你那么有钱,大家都认识你。”
宴深蹙了蹙眉,对她这个安抚并不满意。
‘111’包厢门打开,出来的不是刚才的女人。
是宴池。
宴池拧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他目光瞟了眼阮沅,随即豁然开朗,轻浮地笑了声:“哥,你在这呢。”
他这声音不大不小,里间的人都能听到。
“哟...”宴池把目光落在阮沅身上,“嫂子也在呢。”
阮沅窘红脸,朝宴池点了下头:“你好。”
宴池:“自己人还这么礼貌,你好你好。”
阮沅干笑声,抬起眼皮看宴深,无声地问:他怎么在这?
宴深:“这项目准备交给他。”
意思是他只是来个过场,起震慑作用。
宴深解释道:“来的也不止刚才那一位,我和她是在门口碰见的。”
阮沅说:“这样啊...”
她还以为宴深是来吃1v1浪漫烛光晚餐的。
阮沅回过神,识大体道:“那你快去忙,我也要回去了。”
宴池倚在门边,环手道:“嫂子去哪啊?”
阮沅抬头:“我在112吃饭。”
“啊?”宴池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我还以为是哥把你带来介绍给客户认识呢。”
毕竟里间那位,心心念念的人可是宴深。
阮沅摆手:“我和朋友来的。”
宴池嘴碎:“男朋友女朋友啊?”
“宴池。”
宴深不咸不淡地开口,打断他的念叨。
“进去。”
宴池耸了下肩,他是因为无趣才出来透气的。
“行。”他哥的命令,宴池不反驳,“哥,我在里面等你啊。”
宴深嗯声,包厢门彻底关上。
他的视线重新落在阮沅身上,道:“我送你回家?”
阮沅摇头:“我朋友会送我。”
宴深不再多说:“好。”
阮沅觉得自己要是不说再见,宴深可能会和她一起站在这到里面的谈话结束。
她迟疑一秒,说:“我先进去了。”
宴深没说话。
阮沅开了门,手握着门柄,转身瞄了眼宴深:“拜拜。”
宴深点了下头,才走。
关上门,她的心落下。
屋内弥漫着烟味,唐生面前放着一个烟灰缸。他指腹搭着烟,抽了一口,吐出烟圈。
唐生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咬着烟。阮沅呛得咳嗽几声,眼尾潮湿。
余光瞥见一抹身影,他一顿,摘下烟摁灭。
唐生:“聊完了?”
阮沅嗯声:“臭死了。”
唐生好笑:“谁想到你这么快。”
阮沅低喃:“也没什么好说的。”
唐生新奇地看着好友的反应,结婚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我记得他。”唐生说,“在原启粱的片场里。”
阮沅不认识原启粱,干‘哦’了声。
“这可是个大人物,你老公真是他?”
阮沅嗯声。
唐生啧道:“沅啊,苟富贵莫相忘。”
阮沅笑:“你前两天不是让我进精神病医院吗?”
唐生双手合十一拍:“小的格局小,富婆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这次。”
阮沅装腔道:“行吧,这次原谅你。”
唐生乐道:“和大人物在一起什么感觉?是不是挺刺激的。”
阮沅唔了声:“宴深...他是位很好的伴侣。”
体贴入微,同初见时的高傲不同。
难怪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总想捅窟窿的宴池这么听他话。
那边,宴深回到‘111’包间。
他略带歉意道:“刚才处理一些事。”
同他一起被阮沅看到的女人笑靥如花:“听小池总刚才唤外头的人叫嫂子,宴总什么时候结的婚,我们都不知道呢。”
众人心知肚明的笑。
宴深单身至今,不沾花惹草的事迹谁人不知?
好端端的冒出个‘嫂子’来,要是换别人说,还有几分可信度。
但这话是从宴池口中说出来的,那个纨绔子弟。可信度几乎为零。
谁知宴深竟承认了。
他自罚一杯,道:“是结婚了。”
一片哗然。
紧接着,所有人噤了声。
刚才那位女人笑容牵强:“哦?什么时候的事?”
宴深:“不久。”
她睨了眼宴深骨节分明的手,空荡荡。
“看来宴总这婚结的很仓促啊,连婚戒都没有。”
“……”
老总纷纷一看我我看你,没人说话。
宴池嗤了声,刚要说些什么,被宴深眼神压制。
他慢条斯理地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嗯,陈小姐说得对。”
他勾了下唇,察觉不出喜怒:“是我的不是,过后我带我太太补一对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