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脸接听，她眼神不敢直视摄像头，“我在呢。”
这一年多，她已经熟悉这句开场白，陈澹喜欢听，她就渐渐对他养成了习惯。
陈澹无聊，纯属找个人解闷儿：“在干嘛？”
“刚刚洗完澡，擦脸准备睡觉了。”
阮玉理了理鬓边半湿的碎发，娇艳五官足以吸引镜头对面的男人。
但他此时的语气却显得兴致不高：“我跑这么远，你是一点不想我啊。”
阮玉一愣，印象中，陈澹从未说过这种似抱怨，似求欢口吻的话。
他一向粗暴直接，很少和她做语言上的交流。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镜头，声音软绵绵的：“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她知道陈澹去XJ雪场了，但她是通过朋友圈看到的。自从她手术后到现在，他们两个月里只见过三面，还是在公司。
没有机会深入交流。
他甚至和她说，她身体没恢复好之前，不会来她家里住。
这话听起来很有人情味，但真的经不住细想。
阮玉习惯了聪明人装糊涂，那确实会比充满精明算计的女人过得幸福。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你说你想哪天见到我，我就哪天回去。”
陈澹从来不哄女人，他有资本让女人蜂拥而至，让她们主动扑上来。
但此时此刻，他倒是生起几分逗弄女人的心思。
阮玉也被他主动的口吻带动，认真按照他提出的问题思考，并作出最真实的回答：“明天？”
她喜欢陈澹，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闻言，男人喉间溢出一声嗤笑，听起来很是薄凉：“你好傻啊，宝贝儿。”
“……”
阮玉的羞赧僵在脸上，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对方的态度。
她沉默起来，心里无比复杂慌乱。
“但不得不说，我真的有些想你了。”
陈澹猛地从床上挺起身，一手举着手机，一手脱掉身上的背心。
虽然隔着屏幕，但阮玉还是被他突然的动作搞得目光闪烁，她抬手微微挡住脸，声音尖细起来：“你这是干嘛？”
陈澹一五一十交代：“你把衣服脱了，帮我弄出来。”
“……”
这种对话在平时对阮玉是常态，虽然她经历过很多次还不能顺利消化，但远远不至于像此时这般尴尬羞涩。
她摇摇头，略微遮挡的脸明显变红：“等你回来再说吧，这种……我不会……”
她远远还没有大胆到如此尺度。
可陈澹很坚持，此时江厉洗完澡出来，他举着手机进入洗手间，直接大剌剌地脱掉了裤子。
“……”
洗手间的门挡住了两个世界，但声音是隔断不住的。
江厉一瞬间觉得自己到了什么声乐场所。
他捡起陈澹的鞋子丢过去，浴室门发出砰的一声，成功吓到在里面正激情四射的陈澹。
他低咒一声，抬脚踢了一下门表示抗议。
“妈的，你别影响我。”
“你妈的，小点声。”
江厉把另一只鞋子丢过去，强势的态度丝毫没有退步。
果然，两只鞋子的效果是显著的，他再也没有听到某男奇怪的声音。
……
可可托海没有海，因为闵忘南的冒犯，梁舟月在这玩得不算开心。
他们仨回去那天，阮玉果然开车来接陈澹。鉴于她和梁舟月已经算是朋友，自然捎上他们一对情侣。
“饿不饿？”阮玉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座位的梁舟月，说道：“要不要送你们去吃饭？”
梁舟月觉得这句话有些怪，下意识回问：“你们不吃饭吗？”
这时，副驾驶传来一道轻哼，陈澹精虫上脑似的，彻底开了荤：“我们久别重逢，需要先回家做.爱，哥们儿靠这个饱腹。”
第84章 真怀啦
陈澹这话太直白，不仅阮玉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梁舟月也尴尬得脸红到脖子，整个人透着热气。
这时，江厉坐直身子，一掌按在陈澹后脑，语气阴凉：“你再胡说，我让你一辈子都饱不了腹。”
陈澹最近真的有些肆无忌惮，江厉忍他很久了。
但当事人陈澹只把他这种情绪理解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下一秒，他施施然点头，不与这个当代佛子争辩：“那好吧，那我以后不说了。”
该硬的时侯硬，该软的时候软。
随着陈澹的闭嘴，车厢内彻底陷入安静。他嘴角挂着一抹笑，转头看向窗外的街景。望着匆匆而逝的车流，他神思似是陷入一种回忆，情感化为感慨：“阿厉，马上就十二月了。”
去年的十二月，他俩并不在国内。如今马上一年，他们身边的情况都发生了改变。偶尔才会感慨时间，陈澹现在觉得自己心态变老了。
江厉实在听不出他话里的重点，懒洋洋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倒是梁舟月，此时无聊的她接起了陈澹的话茬：“所以你去年十二月挂科了吗？”
“……”
陈澹意兴阑珊地看向她，嘴角的笑意已经变了味道：“你是故意帮他怼我吗？”
梁舟月不明所以，满眼真诚地摇摇头：“你把我想得有点坏，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
虽然不认同他的感情观，但他对朋友的真诚和义气她十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