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哪个不长眼的！”
男人扶着洗漱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破口大骂。
商砚脾气不好，此时将梁舟月安置身后，抬腿又是一脚。
“啊！我操！”
这一脚正中胸口，踹得男人佝偻着身体，疼得跪伏在地，双手捂着心脏位置。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他妈的，老子一会儿叫人来，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疼痛感让他酩酊的酒意渐渐清醒，那男人由伏低姿势改为坐起，背靠着身后的洗手台。
商砚没在意他的叫嚣，转头看了眼躲在他身后的女人。看破她眼底的彷徨和防备，商砚隐去脸上的戾气，语气和缓：“没事吧？”
梁舟月目光愣愣的，还没说话，闵香就匆匆跑了进来。
见梁舟月安好，她劫后余生般哭了出来，眼泪滴滴落下来。心中的压力释放，她声音哽咽：“幸好你没事，不然我怎么和江厉交代……”
虽然已经放弃了江厉，但她心中喜欢的感觉要慢慢放下，她现在还是在意他的感受。
当然，她也在乎梁舟月本人的安危。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商砚眉心聚拢，眼神中浮现一抹审视，看向正被自己握住手腕的梁舟月：“你是江厉女朋友？”
梁舟月现在在向商砚道谢和安慰闵香之间分身乏术，听到商砚声音，只好仰头回应。
面对救命恩人，她态度真诚：“我是他女朋友，你……你们认识？”
闻言，商砚没承认，也没否认。
倒是还在地上躺着的醉酒男人，此时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打仗旗鼓的喊人：“别他妈喝了，快带人来三楼洗手间，有人闹事！”
话音落地，梁舟月和闵香两个女人陷入慌张，面面相觑后，一同看向情绪淡然的商砚。
后者一直很平淡，说话声音和缓：“我照顾照顾他，你俩回去找江厉过来。”
得到主心骨的指导，梁舟月忙不迭地地点头：“那你小心点。”
随后，她拉着痴痴看着商砚的闵香出去，一路跑回自己的包厢，去给他找帮手。
梁舟月一直不支持暴力。
但那是因为祸不及自己。
一旦波及自己，人就会变得双标，她就是这么肤浅。
跑回包厢，闵香的其他朋友们还在热闹的喝酒，玩游戏，唯独江厉，此时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一角，垂眼看手机。
听到开门声音，他缓缓抬起头。
先看到的是闵香流血的额头，随后是两个女人手牵手的奇怪动作。
闵香没想那么多，直接打开包厢的灯，一时间，室内亮如白昼。
大家纷纷移开目光，又被她额头上的伤吓到，惊呼出声：“香香，你这是怎么了！”
闵香摇摇头，耐心不多地解释：“不好意思大家，我这面有点事，你们先回吧。下次，下次有时间我请你们吃饭，抱歉抱歉。”
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当事人不想说，他们自然没有问，一个接一个穿外套，走之前嘱咐她尽早就医。
无关人员都离开，梁舟月迅速过来，拉江厉胳膊，给他拽了起来。
“你俩怎么了？”
江厉现在有点怀疑梁舟月把闵香打了。听说这女人打了两年拳击，实力不容小觑。
可他猜错了，梁舟月神态焦急：“我刚刚遇到流氓，闵香救我的时候受了伤。但现在那男的叫了人上来，你朋友还在洗手间和他对峙。”
她下意识把商砚划分到江厉的朋友范围。
“朋友？”江厉有些不解，“袁铮？”
肯定不是陈澹，这个一定是梁舟月见过但不熟悉的。
梁舟月疯狂摇头：“我不认识，但他认识你，他让我回来找你。”
见江厉还在迟疑，梁舟月焦躁地晃了晃他胳膊，语气比刚刚要急：“咱们先过去找他吧，不然对方的人过来，他肯定会受伤的。”
商砚刚刚已经对那酒鬼动了手，且下手不轻，这已经算是积了仇，她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江厉没再犹豫，看了一眼站在梁舟月身旁十分安静的闵香，眼神带着歉意离开。
来到洗手间，江厉并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里面安静得过于反常。他小心翼翼靠过去，进门就见到商砚正坐在洗手台边缘，一只脚支在地面，一只脚踩着一个痛呼哀嚎的肥胖男人，动作惬意，姿态闲适。
“是你啊。”
江厉双手抱在胸前，紧绷的那根弦缓缓松了下去。
商砚循声抬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要不是我，你女朋友就吃亏了。”
闻言，江厉颇为认同地挑挑眉，语气诚恳：“是啊，这我得谢谢你，谢谢你见义勇为啊。”
两人一人一句，明里暗里都不服对方。
商砚此时没兴致和他闹，直接挑明关键：“他刚刚打电话叫了人，估计快上来了。”
以胖子在电话中的口吻，他的同伴应该就在这间酒吧。
江厉不甚在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笑意勾人：“别怕，弟弟，哥也有朋友，在来的路上了。”
“……”
商砚眉心一跳。
谁和他称兄道弟了？
不过江厉没说谎，来的路上他给袁铮打了电话。
若说混道这方面，他朋友圈子里的所有人都要给袁大少让让路，他才是货真价实的黑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