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只是在想，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两个人的话在同一时间响起来，因为竺初犹犹豫豫，而少年语速又格外快，所以声音几乎交叠在一起。
怀瑜的声音很低，他知道刚才那个弟子说的话是无心，脑海中依旧忍不住陷入了思考，这是一个太值得考虑的东西的。
因为现在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都还不够强大，不能很好守护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竺初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已经想到了这个方面，但是一切看起来都是有迹可循的，本来他们的相遇就是那样，有些想法想要改变，真的很难。
她反问：“你认为呢？”
本来没想这么快到这一层，但是现在都已经聊到这个话题了，回避的话显得刻意，不如摊开了来说。
免得这家伙想东想西。
“我不知道。”少年眼中迷茫神色更甚了。
在花楼长大，他从小就知道，很多事情是说不得真心的。
花楼从来就不缺貌美的小倌，就算是有女子愿意把他们赎身回去，能够得到好下场的，也是少之又少。
朱颜辞镜花辞树，以色侍人从来就不是正道，前面有着许许多多被轻易抛弃的小倌作为例子，怀瑜早就不是那么相信真心了。
那天在被拍卖带下台之后，他下意识的抬头朝着那个方向一瞥，看见女孩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污秽色彩，才想着也许可以相信一次，后来的发展确实是超乎他意料，同时让人觉得如梦似幻，不知道是真实还是假象。
他摸不清自己的感情。
或者换一种说法，从来就没有人教他该如何正确辨认自己的感情。
“不，你知道的。”竺初否认了他的说法，目光很认真，“你要自己读懂你的心，想要什么就自己来争取。”
竺初最开始来小位面做任务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自己孤身的境地，出现上黎本身就是一个意外，如果没有他在前面几个位面的追逐，那他们或许根本就不会有以后。
她是天道爸爸钦定游走在位面中的守护者，其实也是后来才慢慢反应过来，小位面才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竺初不知道自己曾经是否丢失了什么记忆，不过那不重要，他们之间有的永远只会是当下。
她希望碎片，也能够勇敢起来，不再患得患失。
是她给的底气。
“我……”少年微微咬住纤薄唇瓣，睫毛颤了又颤，眼睛中似乎透出一些慌乱情绪，半晌后语气却慢慢坚定下来，“我想要你。”
想和她成为道侣，想永远陪在她身边。
第951章 花倌小可怜21
“很好。”竺初弯唇，对他的回答给出了赞赏，随后扯住少年的衣襟，递上一个轻吻，“那就如你所愿。”
别看是在花楼长大的，少年对于一些场景从来都是避之不及的，龟公因为容貌的原因还算是纵着他，除了平时一些必须要看的书籍之外，少年其实并没有怎么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
换种说法就是，还是个小纯情。
这一点在竺初吻上去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她坏心眼的没有挑破，在感受到少年微微僵硬的身体后，就退开了去。
“最开始的时候，是谁叫我试试，说我不会失望的？”
竺初的话语中不无调侃，毕竟当初说这话的人可是信誓旦旦，勾人技术一流。
“……”
少年垂下了眸子，白皙的耳尖微红，热意似乎顺着脸颊爬上去，好像夹杂着羞赧的情绪，他没有说话，却能让人感受到他此刻内心中的窘迫。
半晌后，他才轻声开口：“我、我会学的。”
从前都是对那些东西不屑一顾的，少年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因为这件事情去学习，总觉得有些丢脸。
他缓缓抬起眸子，看上去安安静静的，但是还是能让人察觉到藏在其中的认真。
少年是真的想要去践行自己的这一行动。
竺初笑着去敲他的额头：“学什么学，现在先把修为给我提上去，其他的以后再说，明白了吗？”
这么好的天赋可不能浪费了，竺初可以在训练之余给一点甜头，并不代表着少年就可以偏离自己的正常训练，自保能力上去了比什么都重要。
“好吧。”
听闻这话，怀瑜颇为遗憾，不过自己现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如愿了，剩下的只需要时间去解决，比什么都好了。
确认少年已经没有任何事情之后，竺初就叫他跟着自己一起去了书房。
今天都已经被弟子撞见了，她带怀瑜回仙门的这件事情不一定瞒得住，竺初并不惧怕别人知道少年的存在，唯一比较担心的大概就是那些风言风语会抨击少年。
这一切在少年说了自己真的并不在意之后，她干脆就改变了主意，别人爱怎么议论那是别人的事情，等到有朝一日少年成长到他们都无法触动的地位时，那么流言都会不攻自破。
事实上，怀瑜本身确实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看法。
要不然之前还在花楼的时候，早就一头撞死了，哪里还等得到今天，他现在所拥有的东西都是女孩给他的，这些就是事实，他自己都不否认，别人说说又如何。
不过今天这一下午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弟子再次上山汇报事情，他们安安静静度过了一段独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