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有点低迷。他的声音很近,人已经就在门后,但却不肯开门。
“药。”白桃只说了这一个字做提醒。
里面一直没有动静,白桃有点无奈,对常佑道:“你先去长廊等我。”
常佑知道两个人有话要说,福身退到一旁。
白桃见他走远,这才对里面的人道:“皇后娘娘没有说什么,只是想送我回家。”
想了想去,白桃决定对他坦白,甚至想好了理由:“她见我离家太久,所以担心我想家。”
青年男子站在门前,不知该不该笑。
过了一会儿,门扇被打开。太子面容平静,问道:“药呢?”
白桃微愣,连忙去将常佑喊来。
沈宴清就在书房门外当着她的面将一壶药喝尽,将一只空碗放在她的面前。
但白桃瞧出了几分赌气的意味,好像是故意让她安心似的。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白桃朝他道歉,“对不起。”
明明如果直接告诉他凤仪宫发生的事,他就不会再跑一趟凤仪宫,也不会如此生气。
沈宴清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气已经消了,只是心中酸涩。
方才的药太苦了,苦得他直皱起眉。
青年叹了口气,开口道:“明日和我一起出宫买些糖块回来。”
白桃眼前一亮,连忙答应:“好。”
进宫几日之后,终于有了能够出宫的机会。
夜色渐深,白桃早早地熄灯躺下。起初她并不习惯住在这样的宫殿中,房间太过宽阔,屋顶高大,睡着容易晕。
屋子里就白桃一个人,显得有些过分空旷和安静。睡前,常佑还为她点上了一盏灯,防止她一个人在殿里害怕。
虽然与沈宴清同住后殿,但白桃平日并不常见到他。他每日回来得晚,白桃基本上都睡得很沉。
殿中的烛火烧到一半,白桃恍惚之间看见了一个人影。
她没在意,殿里通常只会进来一个人。沈宴清的住处需要经过她的屋子,看到他是正常的。
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床榻另一半下陷。白桃本能地想要避开,哪知道足腕处冰冰凉凉的,好像挂上了什么东西。
很快她反应过来,因为双手被人抬起,似乎有一圈绳子绕过了她的手腕。
少女当即惊醒,看清眼前来人,神色震惊:“你绑我做什么?”
青年眸色沉寂,像是在做一件极其认真的事。
他将绸带绑死,剩余的部分绕过自己的手臂,打上一个结。做完这些,他才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刚想要躺下,白桃便并着腿将他踹出去,语气不耐道:“给我解开。”
论谁半夜被弄醒,还发现自己被绑了,脾气都不可能会好。
男人结实地挨了她一下,人却没动。他屈着身,漠然看着两个人之间缠起的绸带,冷声道:“不解。”
接着,他毫无预兆地倾身上前,手上一推,便将她压在身下。少女惊呼一声,接着便感觉到额头上传来的温软触感。
青年从她的额发开始向下吻,白桃连忙扭过头去,慌乱地用手将他隔开,惊叫道:“你今夜不是喝过药吗?”
沈宴清侧过身,顺着绸带将她的手握住,冷淡地回答:“喝过。”
甚至在她面前喝空了药碗。
少女震惊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喝了药还会这样。青年在心底冷笑,下一刻,毫不犹豫地吻上茶色的眼睛。
身下的人一抖,沈宴清将手撑在她的一侧,安慰她似的。
白桃的脑子一片空白,缩着脑袋想要躲他的亲吻。这种感觉太过奇怪,心口摇摇欲坠,她很想逃。
“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白桃高声惊叫,一边躲,一边试图解开手上的绸带。
哪知道,这一行为却让身前的男人不太高兴,他单手将她两只手叩在掌心,紧紧拿捏。
男人眸子凌厉而灼热,他显然在生气,但白桃完全不知道生气的由头。
送药的时候他不是消气了吗?还说明日带她出宫!
青年一路吻着,专挑她几处脆弱敏感的地方,白桃躲不掉,只能不断地挣扎,嘴巴里胡乱地喊:“你起来!”
可越是如此,男子的脸色越沉,原先只是侧着身子,转为彻底将她压在身下。
他半跪着,容颜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居高临下,极其冷峻。
白桃十分委屈,她手脚被捆绑着,还要被人这样欺负,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气。
“你到底要做什么?”少女高声喊道,“给我下去!”
男人平复着呼吸,神色漠然:“你骗我。”
白桃差点气结:“我骗你什么了?!”
“你还是要走。”
又是因为这个问题而发病,白桃已经三番五次因为他的这个问题而半夜被弄醒。她实在是有些不耐烦,吼道:“我不是还没走吗?”
青年,似乎被她这个理由说动了。
白桃将自己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手伸到他的面前,极其不悦地道:“快解开!”
沈宴清摇摇头:“解开,你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