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被顾南星和聂春寒双双无视了。
聂春寒看着星儿面染光辉的模样,问她:“有法子了吗?”
“嗯。”只见星儿扬了扬手中的凤凰玉,微微冲他一笑。
然后她一点零润启动凤凰玉,闭上了眼睛。
雾月仙妃正自幽雾之中唱歌小曲,有市面流通的曲子,也有她自己瞎编的,还有星儿教她的。
她被天兽一缕灵气悬浮关押在灵窟之上,她质问过,为何圣洁如天兽仙尊要抓她这小小人类,是否她犯了什么弥天大错。
天兽只让她好生呆着,别打主意逃跑,不说原因。
但雾月仙妃明白,这是把她当人质,她一时猜测这是要逼迫谁就范。是天帝?还是这两日一直哀切笛曲陪着她的云霁太子?
都不是。以天兽的强大,这两人天帝若想对付,根本用不着抓人质。
她心里惶然的是,只恐怕天兽要对付的是星儿。
星儿自打落难回来,整个人就变得异常有主意,那聪慧的眉眼之中,似乎藏着一些惊天的秘密。
她一直没问她。如今想来,星儿一定是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机缘,连这天兽也忌惮。
她心中便想。自己死了也没关系,星儿一定不要来。
她是个无用之人,一生没什么多大的向往,像一股无拘无束的风,从未为人停留,也不愿停留,就如此随风而散她也并无遗憾。
因而这两天,她在跳一支这些年琢磨出来的自绝之舞。
这种咒舞,天兽自然无从察觉,只要第七日,她便经脉逆转,可死得无声无息。天兽再想用她来逼迫星儿,它只能做梦。
今晚一曲跳完,她端坐在幽雾之中,随意哼着歌,听着云霁太子的激烈和声。
她一时微微感慨。这人……是她这辈子唯一辜负的一人了吧!
如果她还是以前那自由的雾月公主,她不用承担家族的责任,或许,如果是云霁的话,她或许愿意为他停留吧。
只是这一切已经绝无可能了。
顾雾月不去回应着激烈赴死的曲音,她不想云霁为她而死。
但这曲调之凄婉,却也让她心中一叹。
忽然就在此时,腰间垂挂的凤凰玉微微一热。
顾雾月指尖触及那玉时,便听到低沉的声音传入脑海。
“姑母!”
星儿!!这个该死的丫头,竟然真来了。
顾雾月当时心底又气又急,又不敢让那天兽察觉。
仍旧装作平常地哼着歌。
“你不许来,星儿!”她也不知这凤凰玉是否能传音,她根本不敢用神识,只是在心底如此默念。
谁知星儿又道:“姑母别怕,记不记得祖母说过,只要我们心念想通,便能传音。”
真是如此?
“你能听到?”她心底默念。
“能。”
顾雾月瞥了一眼洞窟深处正在吞服着云起的天兽,它似乎根本毫无所觉,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星儿,你不许来知道吗?”
“姑母,咱们别说这些没用的!”
这怎么是没用的呢,这臭丫头,顾雾月心底大急。
正要斥骂,谁知星儿又道。
“姑母,你屏住心神,别太激动了,接下来我要传一段咒舞给你,你一定要好好记住,我们诛杀天兽的关键一环,需要启动这咒舞。不过等一等,姑母你也不能避开那天兽耳目跳着咒舞,唉……”
眼见星儿又没了声息,顾雾月赶紧道:“无妨,我观察了几日,这天兽每晚子时,便到了它吞吐云团最关键时刻,你那咒舞需要多久。”
“我大概需要一刻钟!”
“你那稀松舞技自然不如我,我只要半刻钟便能完成。如此刚巧能避开天兽耳目,这东西每晚子时有半刻钟会随着云团沉浮,似乎十分痛苦状要冲开一只眼。你们若要诛杀者天兽,必须尽快,我察觉这东西第一千零一只眼马上要冲开。只恐到那时,它会更厉害!”
说到这里顾雾月也猛地一停。
“星儿,你们能否杀了这天兽,不能就……”
她一句话没说话,星儿铿锵有力的声音。“我们能!”
这份自信,倒是与星儿平时表现出来的一般无二。
这丫头!
想起她聪慧昂然的模样,顾雾月不免一笑。
“何况,姑母,我们没有退路,不杀它,它也会杀了我们,躲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这话…顾雾月认为是对的!这天兽的强大,只恐已完全掌控了此界面,生杀予夺全在它一念之间,星儿他们应是逃不过的!
那就杀!
“你将咒舞传来。”
不一刻,顾雾月屏息凝神,将那咒舞印刻在心间后,她不觉微惊。
这些舞步转换技巧,刚好是当初在洛川岛星儿问过的。
她近来自创的那咒舞,本就是被星儿当年那些问话所触及,而心有所感跳出来的舞步。
此时看了这咒舞卷轴,她原本不通的地方立即恍悟过来,一时只觉立即抬脚便能将此舞完成。
“姑母,这咒舞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你本来已经快来自己完成这咒舞了,姑母真的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