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宁起身，走到她面前，说：“你给我的那瓶药，谁给你的？”
雪嫔摇着头，眼泪直掉，含含混混说：“没有……”
“招了，这事儿就算了。若你不说实话，本宫便是把你打死，你也只能受着。命只有一条，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樱宁冷冷说，“说罢，是谁。”
雪嫔哭了会，说：“药是……芳妃给的。说是治伤的好药。”
“把她带回去。”樱宁说，“再把芳妃叫来。”
欧阳明芳已经听说了这里的事情，哪里敢过来。
庆雄扑了个空，才知道她已经跑到了勤政殿，躲在了皇帝那里。
樱宁冷笑，也去了勤政殿。
“芳妃，有雪嫔作证，你在药里放了剧毒的腐骨草，你有什么可说的？”
“皇后娘娘怎么能听雪嫔一面之词？臣妾真的从未给过雪嫔什么药，更没有胆子害皇后娘娘啊！”欧阳明芳跪在皇帝面前，哭着说，“陛下给臣妾做主，陛下了解臣妾，臣妾向来胆子小，怎么敢做这种事？”
唐卿淡道：“芳妃有孕在身，别跪着了，起来说话。”
欧阳明芳站起身，垂首哭泣，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樱宁问唐卿：“皇上是否要包庇她？”
“皇后息怒，芳妃怀着孩子呢。”
“怀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害人了？”
“这不是还没有证据嘛。”
“雪嫔已经招了！”
“朕听说，你给雪嫔用了刑，这娇滴滴的小女子怎么能忍受如此酷刑呢，怕不是屈打成招吧。”唐卿淡声说。
樱宁冷笑：“我是给雪嫔用刑了，皇上要如何？”
“朕怎么会对你如何，只是想着你消消气，别因为这些小事气坏了自己。”
“小事？你知道锦书的腿差点烂得截肢吗？”樱宁怒道，“我二哥后背被你打的那么大的伤，若这药用在了他身上，会有什么后果，你可想过？”
唐卿笑道：“这么点拙劣的害人手段，怎么能让你上当？若不是底下人做事不力，那毒药也不至于被用到锦书身上。”
第1346章 你要脸吗
“不管怎么样，欧阳明芳要害人的行为也不能原谅！”
“芳妃与李第尧也没什么仇怨，不至于特意去害他吧。”唐卿笑道。
“既然皇上要装傻，那我就说明白些。芳妃的伯父欧阳吉是户部侍郎，当初修坝筑堤的款项，便是他负责拨发的。我二哥因此事向皇上告发欧阳吉贪污枉法的行为，欧阳吉怀恨在心，指使欧阳明芳企图杀了我二哥。这很难理解吗？”
“这些，终究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皇帝漫不经心的，“若你有什么切实的证据，朕自然会为你做主。”
樱宁被他的态度激怒，失去了理智，随手抓起一个青花瓷瓶便朝他扔了过去。
皇帝稍稍歪了歪头，淡定地避开了。
却直接砸中了躲在身后的芳妃。
正中她的脸。
芳妃大叫一声，倒了下去。
瓷瓶碎了一地。
唐卿回头看了眼，摇头：“我说大小姐，你这脾气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啊。好歹芳妃也是个有孕在身的人，被这么打能受得了吗？”
樱宁怒道：“我要打的是你！你自己躲开了，让你身后怀着你孩子的女人挡住了，你要脸吗？”
唐卿看着她，忽然就笑了起来。
他似乎笑得很开心：“朕的孩子？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可还不好说呢。”
“如今这副身体是你在用，孩子自然是你的！”
“大小姐，瓶子是你扔的，你不能把自己犯的错推到朕的头上吧？”唐卿微微一笑，“怎么样，你这气算是出了吗？”
樱宁朝躺在地上的欧阳明芳看了眼。
脸上冒血呢，也不知是鼻子的血，还是哪里的。
唐卿淡道：“李公公，把芳妃送回去，找太医去看看。”
“奴才遵旨。”李成连忙招呼俩太监，把欧阳明芳抬了出去。
樱宁瞥见她的裙子上沾了血。
唐卿也看见了，但脸上没什么表情：“她这算是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吗？”
樱宁知道，不论他表现的多么宠爱后宫的妃嫔们，他的骨子里都毫不在乎她们，包括她们肚子里的孩子。
“这不是我的本意，但我也没什么后悔的。”樱宁冷冷说，“而且这不够，真正要付出代价的是欧阳吉。”
“大小姐还要拿着花瓶去砸欧阳吉呢？”唐卿略带几分玩味的笑容。
他一口一个大小姐，也并不是从前的语气，更多是带着调侃，说她脾气坏。
樱宁心中憋着火气，不想为这种小事与他争吵。
“即便不论欧阳吉要下药害我二哥这件事，他身为户部侍郎，贪污受贿，故意拖延工部的拨款，导致南边发洪水，淹死多少百姓。单这些，还不足以让他死一万次？”
这时李成又跑进来，说：“启禀陛下，燕南郡王李雁行求见。”
唐卿朝樱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让他进来。”
李雁行显然没想到女儿也在，看到樱宁，先是愣了下，才跪下给皇帝磕头行礼。
“李郡王请起，坐吧。”唐卿微笑道，“郡王年纪大了，这些年打仗留下了许多伤，身子难免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