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的山上仅有一个守门人，在奋战抵抗，他挥动着手里的大铁锤，幻化出无数残影击落登山的凡人。
可这些凡人身上似乎有古怪，他们的血沾到守门人武器上的时候，清然能清楚的看到那血顺着武器进入他的身体里。
“这是污血？”
这些人看不到清然和圣女，她们两人像是游离在外的看客，圣女点了点头。
“这是以凡人鲜血炼制而成的血奴血，比一般血奴身上的血污更污秽不堪，天门中人修行至清至纯的正气，一旦被血污侵蚀，便会失去理智，变成魔魁，最后，身体慢慢融化而亡。”
听到这，清然才知道秦子墨说这里有执法者被练成魔魁是什么意思：“那秦子墨呢？”
“墨掌门和离天大人率领着门人去魔域了，魔域七十二魔都的大门全被打开，一旦那些魔出来为祸，这世间便再无净土。”
“调虎离山？”
圣女无奈的浅笑点头，她伸出手指，指着楼梯：“小掌门觉得他们眼熟吗？”
顺着她的指尖看去，蓦然看到之前被圣女牵着的那个小孩，还有许多是之前爬天梯的人，尽管清然没有一一去看他们的故事，可也知道，他们都是无处可去，只能来天门寻求庇护的人。
“他们都是走投无路的人，进天门之时，我便说了，修成之前不可下山，即便下山，亦不可主动动用法术伤害凡人，对修行者来说，术法可能只会带来伤，可对凡人来说，术法会致命，可他们却在下山之后，动用术法杀害凡人，甚至毁尸灭迹，这被墨掌门发现之后，毁去他们元海，逐出山门，却不曾想，他们却投靠魔族，肆意抹黑天门。”
圣女悲戚的神情触动了清然，不禁开口安慰道：“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他们喜欢颠倒黑白。”
“是啊，许多人听到他们这样说，便这样信了，他们说，不需要世间有这样一个魔教存在。”
圣女看着清然，终于在她温柔的脸上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只见她冷笑了一声后，继续说到。
“呵，魔教？我自天门出生，秉承着老掌门的教导，不敢说救过天下苍生，可我确实庇护过这一方净土，这一方百姓，这一方妖物生灵，可到头来，却成了他们口中的邪魔，小掌门，我的悲戚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我天门上下为守护一方战死的同门不值，为天门的殚心竭虑不值。”
圣女说着，用手摸了摸大门边上的柱子：“她从未因偏见而见死不救，从未因门户之见而将来人拒之门外，你看到的那三兄弟，他们能以重伤之体爬上天门亦是天梯从中一路守护，可为什么，天门对世人没有偏见，而世人能因为自己的偏听偏信，将她视为妖邪，意欲铲除呢。”
“圣女？”
看着悲戚的圣女，清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是觉得人都是这样的，对他好他未必感恩，可对他不好，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呢。
“离天以自身化为锁链生生锁住了七十二魔都的大门，封印了那些魔尊鬼王，可当墨掌门带着门人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遍地尸骸，漫天血雨，他们拼了命守护的人，攻上了天门。”
说到这，圣女又将画面切掉了，原本金碧辉煌，仙气飘飘的天门，此刻满是鲜血，空中血雾飘散，地上鲜血遍地，被染上了鲜血的门人就像丧尸一样，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无法转变成行尸的，尸体被撕的粉碎扔在地上。
从清然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怒气冲冲的秦子墨，此时的她一身黑衣，却能清楚的看到黑衣上裹着的鲜血，可想而知在外的战斗有多激烈。
可没想到，本以为结束了一场战斗，回来却看到这样的场景。
她身上沾上的血滴落到地上，只见她的神情有些迷惘：“离天，这就是你即便身死不悔也要守护的人？这就是你们要我守护的东西？”
没一会，听到子墨放声长笑，声音尖锐刺耳：“这就是你们要守护的畜生。”
子墨此刻给人的感觉像是要灭世了似的，浑身的气息可怕得要死，清然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她拿着长剑，直接飞入人群，一剑一剑，将攻击天门的人全灭，清然看到了她脸上可怖的表情。
然后，让清然惊诧的是，她居然跪在地上将楼梯一阶阶擦干净，这天阶少说得有万阶吧，她就这样一阶一阶的擦，将血全部清理干净，把碎尸一点点用灵力拼接好，把所有门人，一个个背着走上楼梯。
没有死亡的魔魁在她背后咬她，踹她，可她依旧步履稳健，清然看到她眼睛红润，听到她颤抖的说道：“是我没护好你们，对不起，我带你们，回家。”
第四百七十八章 荒废的门派9
这是清然从来没有见过的秦子墨，她在清然的印象里从来都是强大的，永远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可这样的秦子墨，她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圣女看着子墨一步步将门人背回来说道：“墨掌门以为只要守住魔界，不让他们越过雷池来人间作乱，就能守住世间，守住天门，却不知，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天门就已经乱了。”
跟着圣女的脚步来到了天门内，清然看到子墨面无表情的斩杀了许多她曾经亲手救下的人。
她将背上的门人放在地上，看着那些神智清明，瑟瑟发抖的人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