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交朋友,那擦亮眼睛交点正经的。”关艳又说。
绿毛想蹿起来骂臭娘们,被红毛拽住了。
林栖朝姨姐走近几步,冷冷道:“道歉。”
关艳不可思议地哼笑,“林栖,姨姐是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才好心提醒你。”
林栖大拇指朝后指了下,“跟他们道歉。”
关艳身后的一魁梧大汉道:“他妈的你这臭娘们有病吧!”
林栖目光淡淡移到那男人身上,“别急,会轮到你的。”
男人还想大骂,被关艳拦住。
红毛不想给林栖惹事生非,走上前劝她,“算了,走了。”
“算什么。”
一道男声插进来。
刑台云关上车门,来到林栖身边,看到她眼眶微红。
刑台云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眼角,转头看向关艳,他还是那副好脾气的样子,嗓音温和,询问的口气,“谁惹我老婆不高兴了?”
林栖仰着头愣愣地看着刑台云。
关艳看到刑台云时脸色变了一瞬,看男人把林栖护在怀里,脸色又黑了几个度。
关艳扯起个笑,“妹夫,小栖乱交朋友我好心提醒,她反倒是不顾家人情面叫我道歉,为两个外人有必要吗?”
“那姨姐还是道完歉再走吧,我老婆交什么朋友我都管不着,更何况是外人。”刑台云淡淡一笑。
关艳身后的男人吼道:“你他妈谁啊?信不信老子出了派出所就打断你的腿?”
他们这一群人逗留太久,派出所里的民警注意到。
老郑出来看,刚走近就听见一道温润低沉的男音缓缓道,“不太信。”
刑台云低头看向林栖,“事情解决得怎么样,给你找个律师来?”
关艳一听,皱紧眉头,她对刑台云有一种莫名的忌惮,立刻变脸,嘴角扯起笑,跟红毛和绿毛道了歉。
刑台云带着几人上车,还不忘跟关艳客套一句,“姨姐有时间来家里坐坐。”
关艳:……
车子开走,那大汉操骂起来。
老郑从后面踹他一脚,“张光平劝你别作,上一个惹这女的现在还关局子里呢,人有后台怎么了,不还是被判刑了。”
关艳脸色漆黑。
*
上车后红毛就蜷缩在后座一个角落,把头埋得很低。
绿毛从后视镜看林栖一眼。
林栖用眼神安抚下绿毛,她转头道:“刑医生,麻烦你送我们去医院。”
“我不去。”红毛闷闷道。
“听我的。”
半晌,红毛憋出一句,“我没钱。”
林栖从后视镜瞥他一眼,“那你就先给我打欠条。”
绿毛大气不敢喘,刑台云也闭口不敢说话。
来到医院,挂完号开完单子林栖把红毛押进CT室。
很快医生出来道:“病人右手骨折,要打石膏固定,去开单子交钱。”
“怎么会骨折?”绿毛一脸震惊,又愤恨道:“那群王八羔子,八哥脸上一点伤痕都没有,没想到是玩阴的。”
林栖皱眉,想了想询问医生,“如果伤情鉴定,他这算几级?”
“按他的情况,算轻微伤。”
医生又道:“谁是林栖,病人怕疼,要陪护。”
刑台云:???
“我是。”林栖向医生点点头。
她跟着进去,脚步突然一顿,转回头拽住刑台云衣角。
刑台云注视着捏住他西装布料的粉白指尖,目光上移,对视上林栖漆黑明亮的眼睛。
“刑医生,你先借我点钱。”说完林栖对刑台云露出一个乖觉的笑容。
她很少笑,总是面无表情,但她一这样,刑台云心里就微微一荡漾。
林栖要是说她想要星星月亮,这昏头的男人估计都会想办法给她去摘。
“你进去吧,我去开单子缴费。”连语气都轻柔低沉了几分。
林栖点点头,“谢谢。”
又想起什么,“还有—”
刑台云道:“知道,伤情鉴定。”
林栖这才跟着医生进去。
打石膏时红毛一脸痛苦。
林栖伸过去一条手臂让他抱着。
然后跟他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
林栖看着医生操作,一边道:“不疼?”
红毛疼得龇牙咧嘴,“疼啊,疼死了,啊!轻点。”
“那在派出所怎么不说?”
“我也不知道是骨折啊。”
“你忍痛倒是真厉害。”林栖阴阳怪气。
“我没钱。”红毛颤抖着牙床憋出一句。
林栖抿了下唇,不再说他,靠近了他一些,像抚慰小狗一样摸摸他脑袋。
红毛打上石膏,一条手臂吊在脖子上,出了满头大汗。
林栖陪他坐在椅子上等医生开医嘱。
红毛缓过劲来,脸是红的嘴是白的,脑袋靠在墙上,他偏头看林栖一眼,抱歉道:“对不起啊姐,今天给你丢脸了。”
林栖知道红毛是在介怀关艳说的话。
静了片刻,林栖抬头看向红毛。
她很认真道:“红毛,我觉得你很好,真的。”
“你一点不比别人差,你甚至高出很多人一大截,你真诚,善良,阳光,你知道大晚上去女孩子家会影响女孩子的名声,你礼貌地只站在我的房间门口,你有那么多朋友,连小学生都认你当大哥,你会修电脑修手机,卖的辣条还货真价实,你真的是个闪闪发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