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知珩手一顿,随即颇为认真的说:“萧兄见外了,萧二姑娘天真烂漫,性子纯善,孤与她相处很是轻松惬意。”
萧靖轩赔笑,心想自家妹子自己还能不知道什么样?这太子实在有些客气,夸的他都有些替萧枝雪脸红。
说话间,萧闲带着萧枝雪来到了前厅,自她晕过去也就过了半个时辰,幸而现在她身体强健,恢复的也快。
萧闲也没想到太子居然真的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他上前拱手:“殿下日理万机,怎好真的在这里等。”
段知珩的视线则牢牢的盯着他身后的人影,一眨不眨,仿佛像是怕人跑掉一般。
萧枝雪垂下头,但依旧能感受到视线如同炙热的火焰般烧得她不自在。
她往一边挪了挪,躲到萧闲身后,想把这道目光挡住。
段知珩心中酸涩,艰难的滚动了喉结道:“不等萧二姑娘醒,孤放心不下。”嗓音低沉沙哑,说话间视线依旧密不透风的裹挟着萧枝雪。
萧闲拽出萧枝雪,杵了杵她,萧枝雪不情不愿屈膝:“民女谢过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咬的很重,她心里嘲讽的想,她敢谢,那他敢当吗?伪君子、小人、段狗,她心里有个小人跳着脚破口大骂。
萧枝雪的态度让萧闲有些尴尬,生怕惹怒了这位太子,治她的罪,他有些胆战心惊的关注着段知珩的面色。
不想段知珩并未生气,只是说:“伯父,萧兄,可让孤单独与萧二姑娘说几句话?”
称呼引起了萧枝雪的不满,她抬起眼睛瞪着他,眼中意思似是让他闭上嘴,谁想和他说话。
萧闲:“自然可以。”说完招了萧靖轩出门,随即拐了个弯儿耳朵贴在门上。
萧靖轩扶额:“爹,此举不妥,听太子的墙角不大合适。”
萧闲低声说:“我听得是你小妹的墙角,与太子何关。”
萧靖轩到底三拽四拉的把他拉走了,周围家仆还瞧着呢,传出去可丢人的很。
屋内,段知珩想上前,萧枝雪却警惕的后退:“你别过来,就站在那里。”
段知珩:“我只是想看看你。”
萧枝雪气笑了:“不用你看我会更好,还有你刚才叫我爹和阿兄什么,什么伯父,什么萧兄,太子殿下该依礼唤卿才是?”
她眼中恨意像是要溢出来了,语气愈发冷漠,段知珩心里一痛,有些着急的说:“容容,我,我有苦衷的,我可以解释。”
“打住,也别叫我容容,您放过我吧,我…我好不容易才回来,您利用我,要挟我的兄长,然后又弃之如敝履,反咬一口。”萧枝雪一口一个敬语,眼睛红的要滴血一般,越说越激动。
“段知珩,你狼心狗肺,你还有脸来。”她嘴里吐露着诛心之言,面上却是冷静的可怕。
“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对我那么冷淡,我承认是我自作多情缠着你,也是我爹自作主张去求了陛下我们的婚事,让你跟我绑在一起,是我错了。”萧枝雪缓下声跟他好声好气的说。
泪珠顺着脸颊一颗颗滴落。
“可是同样,我在宫里也过的不好,我们扯平了,我很想我的父兄,这一世我想好好的陪着他们。”萧枝雪擦了眼泪。
段知珩哑声:“我从来没说过我不喜欢你,我知道,以前是我做错了,我会改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那张素日里俊朗端持的脸露出了萧枝雪从未见过的恳求和后悔。
可她的心里毫无波澜,她摇摇头:“晚了,我现在很好,段知珩,我不会原谅你。”她坚定的说道。
“以后别来了,你我二人缘尽于此。”说完她就要走出去。
段知珩心中恐慌,口不择言:“你敢走,你的父兄……”还未说完他就开始懊悔。
萧枝雪果真停下身,转头眼中恨意翻涌。
段知珩被这个眼神伤到了,无措道:“我…容容,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你要怎么样?又想杀了他们?还是要让他们身败名裂?”萧枝雪冷淡反问。
段知珩望着她,小心翼翼:“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方才只是口不择言。”
“段知珩,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伪君子。”说完转身毫不留恋的出门。
段知珩在后面快速的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话语声愈来愈小,说最后尾音带了一丝哽咽。
萧枝雪却未听见,把他扔在了身后。
萧闲和萧靖轩在外面探头探脑的等会,忽然萧枝雪低着头冲了出来。
没看他们二人,拐回了自己的卧房。
他们俩对视一眼,同时想莫不是把太子惹毛了被骂了?
屋内,段知珩脱力般得坐了下去,胸口的心悸愈发大严重。
萧闲进了屋看着段知珩摁着胸口的样子,有些惊疑不定,这,太子这是被那臭丫头气的不轻啊。
他有些急,这太子金尊玉贵的被气出个好歹可如何,他们萧氏的脑袋可赔不起。
萧闲试探的问:“殿下,你无事吧?”
段知珩摆摆手:“有劳伯父关怀,孤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