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他们从福建回来,就许久没有过了。她搬进养心殿后,更是再没有见过他从梦里惊醒。
“嗯……”雍正没有多说,扶她躺了下来,像是平静了:“是许久没梦到这些了。”
池夏还迷糊着,往他怀里缩了缩:“别怕,梦都是反的。”
雍正看她飞快地又睡了过去,悄悄摸了摸她的眉。
方才,他梦到了池夏在雨花阁里赏花,忽然她腹中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痛得撕心裂肺,稳婆们却不管不顾地推她的肚子。
他想要叫太医,身体却根本动不了,只能站在半空,看着她精疲力尽,耗尽了最后一丝体力。
直到她闭上眼的那一瞬,他才终于夺回自己的身体。
可身边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都在劝他节哀。
节哀?
为什么要节哀?他的念念还在等他,他不需要节哀,他要去找她!
可他推开所有人闯进内室,就只见到安安静静的池夏,和她身边安安静静的孩子。
还有就是漫天的红色。
“念念,不要丢下朕。”
雍正深深吸了一口气,指尖顺着池夏的眉细细描摹过去,才把刚才梦里的片段驱散了。
见她额头还有细汗,却酣睡正甜,便给她擦了汗,换了薄被,悄悄起了身。
今晚值夜的是安子和苗苗,雍正点了点他们,示意他们跟着出来:“带几个人,按着你们主子的喜好,把永寿宫收拾出来,雨花阁的东西都搬过去。”
第170章 谁能不喜欢赚钱呢
池夏一觉醒来就见苗苗在床边守着,一时有点茫然。
“什么时辰了?”
她今儿睡得这么沉?居然都没听到雍正起身去上朝?
苗苗笑道:“皇上丑时刚过就起了,早去上朝了,特地吩咐了不要吵醒娘娘。”
池夏让她伺候着梳洗了,听着外面似乎很是嘈杂,不由疑惑:“外面在干什么呢?”
“皇上让把边上的小暖阁改成太医值房,明日起就让刘太医和宋太医在里面轮值。”
池夏“啊?”了一声,半晌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我又不是随时要生了。”
再说太医院过来也没多远啊,破水了再叫都来得及吧,至于在养心殿还专门搞这么个值房?
“奴婢瞧着,皇上紧张得很,”苗苗捂着嘴笑:“昨儿半夜,还说雨花阁太偏了,让我们把永寿宫收拾出来。”
“咱们连夜收拾到现在,也没收拾齐全呢。您今儿要是见年妃娘娘她们,恐怕只能在养心殿了。”
池夏:……
她如今是宫里位份最高的妃嫔,一直住在不算东西六宫主殿的雨花阁也确实不太像话。
之前是懒得折腾,现在换了也就换了。
只不过这个理由就挺清奇的,雨花阁和永寿宫,总共也没隔着几步路。
“告诉年妃裕妃和齐妃她们了吗?”池夏活动了一下胳膊腿:“今儿原本是约了谁的?”
苗苗现在是她半个“助理”,提醒她:“上午是年妃娘娘约了您,要核对账目。下午是您昨儿说要跟裕妃定一下中秋的“福利”。”
池夏点头:“行,那先请年妃娘娘来。”
从皇帝继位后,起居办公都在养心殿,这里基本就成了后宫妃嫔的禁地。
他刚继位那一年,齐妃裕妃和谨嫔也试图跟池夏一样往养心殿送东西。
一方面她们是藩邸旧人,想着或许皇上对她们有一点情分在。另一方面她们都有儿子,哪怕为了儿子,也想着在御前多得一分体面。
只这一年来,眼见皇上的意思越来越明白,昭贵妃更是直接住进了养心殿,才没人不识趣地来碰壁了。
唯独年妃,自始至终除了为了弘历的事来过一回,根本不往这里走。
池夏怕她不习惯,特地在门外迎了她,带她到自己的小书房:“早知道皇上忽然让我搬地方,我就改天再约你了。”
年妃笑笑,倒是不介意:“当时说好的每月初十扎帐,没有拖延的道理。”
她一边说着就拿出了账本:“上个月娘娘给我三个方子,一个美容丸,一个瘦身丸,还有一个保胎丸,分别卖出了两千三百颗、三千一百颗和七百八十颗。总计收入六千八百余两。”
“扣掉药材的耗费约七百两,另外在天津和直隶购置了两处药铺,咱们均摊下来各耗费三百余两。还剩五千八百两的收益。”
池夏惊得嘴都快合不上了。
她知道这些美容美白瘦身的方子肯定是有市场的,但也没想到居然能卖得这么好。
五千八百两啊,抵得上一个小庄子的年收益了,能支撑学堂大半年的日常开销。
年妃笑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银票,娘娘看一下。”
池夏看了下,正好五千八百两,这是把所有的收益全都给自己了:“当时说好的二八分账,怎么都给我了?”
这些药都是从年妃的若初堂里出售的,制药的过程年妃也费心不少。
“当时是我小看了这些药的魅力,”年妃摆手:“这些时日若初堂的名声比以前大了很多,听哥哥说,连他原本在川蜀的下属,都在打听若初堂的丸药了。”
“这个月药铺的收益也翻了一倍。我还要多谢娘娘的药给我的药铺扬了名,哪儿能再厚着脸皮要您的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