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洲懒懒靠在沙发里,抬头看向孙晗:“你说,喜不喜欢重要吗?”
孙晗顿住片刻,想到他定下的规矩,咽咽口水,笑着说:“不重要。”
喻洲也笑:“你看,你就不在乎。”
“果然,人就是蹬鼻子上脸。”
一想到岑月那张脸,喻洲莫名牙痒痒。
看来得晾晾她才行。
*
上次险险逃过,岑月还提心吊胆的,然而一连几天,喻洲都没来找她麻烦,连碰都没碰到。
对于这个结果,岑月满意得不能满意,抓紧时间忙自己的事。
而一连几天,自己没去找岑月,她连面都不露,喻洲心情一天比一天差。
但是这次,他决不再主动去找她。
周围的人都看出这几天喻洲心情不好,连老师都在过问这事。
“我们去蹦迪吧。”孙晗提议。
这几天他都在自己身边,至于那个在乎喜不喜欢的人是谁,孙晗也不想去追究了。
“好啊好啊,好久没去了。”旁边有人附和。
所有人都在等着喻洲发话。
半晌,喻洲起身:“走吧。”
*
光线昏暗的酒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舞池里全是晃动的人影。
喻洲原本一个人在卡座里喝酒,最后被孙晗拉进舞池里。
见他顺着自己来,孙晗内心极大满足。
跳得渴了,孙晗出去拿喝的。给喻洲也拿了一杯,端着两杯喝的折身准备去找他的时候,却见他跟姜铠站在一起。
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喻洲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简直比刀子还利,一眼过来,孙晗整个人僵住。
从天堂瞬间跌入地狱的滋味,不过如此。
他只看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晗将手里的杯子随手一放,都没放稳,全洒了,急忙去追:“喻洲!”
却被姜铠拦下。
孙晗红着眼瞪着姜铠:“你跟他说什么了?!”
姜铠沉默。
“说啊!”
“……我只是跟他说,你去找过岑月。”
“啪!”
姜铠被这一耳光扇得偏过头去。
孙晗看着他,眼里全是怨恨,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卑鄙!”
*
终于借到自己想了好久的书,岑月如获至宝,边往图书馆外走就忍不住翻看起来。
刚出图书馆,突然一个人冲到她面前来,吓得她轻呼一声,人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人一把拽住胳膊。
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我有话问你,跟我走。”喻洲上来,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要走。
“诶……”岑月下意识挣扎。
他回头:“还是你想我在这儿跟你说?”
岑月看了看周围,已经有进出图书馆的人在往这边看了。岑月只得跟他离开。
不肯去偏僻昏暗的地方,到一个路口,路灯下,岑月反拉住人:“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说着,岑月又补了一句:“我走不动了。”
一直拽着她的人竟依言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她,默了片刻:“……孙晗来找过你?”
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岑月稍微一顿:“谁跟你说的?”
“你别管谁说的。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话音未落,岑月就被人猛地往前一拽:“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被他这一狠拽,岑月感觉胳膊都快脱臼了,发火:“你是暴力狂吗?!”
看到她脸色发白,额头鼻尖冒出细细的汗珠,喻洲深吸气,松手。
“所以你最好好好说话。”喻洲警告。
岑月护着自己的胳膊:“女生之间那些话而已,你那么想知道我们说了什么干什么?”
“跟我有关吗?”
“没有。”毫不犹豫。
“岑月!”
“你既然知道,又来问我干什么?!”岑月吼了回去。
喻洲沉默了一会儿:“你不跟我,是因为这个吗?”
岑月叹气:“我说了,你喜欢我吗?喜欢到不可自拔,非我不可吗?”
“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吗?”
“一句喜欢而已,难道说了就真的会天长地久,白头到老吗?”
“当然不会。但是恋爱结婚本就是赌/博,赌错赌对,一半一半,还算有那么点吸引力。但是如果连自己的感情都搞不清楚,就是必输的死局,我为什么要往里跳?”
喻洲不屑轻笑:“说得好像比生死还严重,这种事不过是你情我愿……”
“所以我不情愿啊。”
喻洲拧眉:“……你为什么要背那么重的包袱?轻松一点,好好享受当下不好吗?还是你觉得结了婚就真的彼此忠诚了?”
“轻松一点?当过家家吗?”
岑月轻叹口气,很认真地看着喻洲:“也许你不一定能听懂,但我想跟你说,我跟你不是一类人。”
“我知道,外面再光鲜亮丽的人可能都有自己的难题。但是我的人生,跟‘轻松’这两个字真的没有半点关系。我从来都没有轻松的得到过什么。所以,什么活得轻松点,这种话对我来说就是废话。”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不是因为别人,是我没办法面对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