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才十点吗,夜生活都还没开始呢。”易绵说着开了电视,给手机投了屏。“你不爱莫妮卡吗,《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看吗?”
“都看过十来遍了。”李牧起身关了灯,在易绵身边坐下。
易绵笑了笑,“对着它包馄饨?”
李牧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易绵的意思,“谁跟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单小优,”易绵耸了下肩,“不过她也就是个看文的,没有亲眼看过现场版。”
“所以,”易绵又问了遍,“你有过吗。”
熟男熟女,其实聊性没什么,但问题是这两人太熟了,见证了彼此的童年和少年,认识对方的时间几乎占了他们人生的三分之二。
从玩泥巴、聊成绩直接跳到“打手枪”,李牧该怎么开口。
“我们还是跟之前一样冷战吧,少说话。”李牧说着往边上移了移。
气氛没到,易绵也不好轻举妄动。
客厅很黑,屏幕的光映在他们的脸上,时明时暗。电视的声音调得不大,水缸里的两只龟大概也困了,不再扑腾,只剩挂在墙上的钟“哒哒”作响。
易绵的心思不在电影上,她盯着电视机,余光却时常落在李牧的侧脸上。
李牧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好像从来没变过,干净冷冽的玫瑰香,还带着一丝柠檬味。
熟悉的味道加上画面,人会被瞬间拽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点。
高中那时候周日下午返校,为了让学生了解更多新闻时事,学校统一安排学生观看一个新闻节目,康辉主持的,具体什么节目易绵不记得了,她其实也从来没有认真看过。
每次易绵都会在桌上趴着睡觉,睡醒了会提着水杯去打水,然后从教学楼的五楼逛到一楼。
为了看清投影,每间教室的灯都会关上,窗帘也会拉上,但易绵还是能准确找到李牧坐的位置,因为他身上的香味独特又熟悉。
李牧总靠窗边坐着,手边的窗帘也总留一个缝,易绵每次经过,都能看到李牧映着光的侧脸,就跟现在一样,眼睛好久不眨一下,嘴巴因为看得专注而抿着。
两人关系还没闹掰的时候,易绵会停下来小声喊李牧的名字,李牧也总会侧头回应,但其实也没话聊,他们就看着彼此发会儿呆,然后易绵会说声回见,又提着水杯从一楼逛回五楼。
水缸里的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突然很用力地撞了一下玻璃壁,易绵吓得一抖,回忆彻底散去。
易绵打了个哈欠,作势伸了个懒腰,屁股不着痕迹地往李牧那头挪了挪。
“还挺有趣的……”易绵说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电影。”
“困了就回家。”李牧看了易绵一眼,又把视线固定在屏幕上。
“不困,”易绵掐了掐手心,想让自己清醒些,“你困吗?”
李牧点头,“困。”
赶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易绵却假装听不懂,“那喝点咖啡?”
“现在晚上十一点了,”李牧觉得易绵就是想整他,“喝咖啡?”
“或者做点其他的,也能醒神。”易绵的腿翘着,背一挺,贴在大腿上的裙尾就往上跑。
易绵的脚尖一下一下点着地,黑色丝袜裹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腿肚,易绵的动作牵动着沙发,李牧看过去,视线固定在她的脚踝上,而后又催促了一遍,“挺晚的了。”
易绵的脚一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我每年都体检,”李牧不解,“我挺健康的。”
“我不信,”易绵指了指电影里裸着上身的女人,“你没反应吗?”
“你想让我有什么反应?”李牧看着易绵。
“就,正常的成年男性该有的,欲望。”
李牧察觉到易绵落在他腿间的视线,掐着易绵的下巴,转开了她的脑袋,直接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你可以走了。”
易绵叹了口气,这人可真难撩。
“你不觉得的我今天很性感吗?”易绵说着,起身转了一圈,“跟你的莫妮卡不相上下吧。”
李牧关了电视,嘴里敷衍了一句,“嗯。”
易绵其实也知道她不该违背男性意愿,但李牧这要死不活的样子简直就是对她魅力的侮辱。
“抱歉了。”
易绵说完,还没等李牧反应过来,就直接把他扑到沙发上了。
李牧眼睛瞪得老大,傻了半天之后才抬手隔开了他和易绵。
即使李牧根本没使上几分劲,易绵也不是他的对手,两人僵持了没几秒,易绵就没力气了。
“你弄疼我了!”易绵龇牙咧嘴的。
易绵这样子倒不像是装的,李牧也知道这人有多矫情,有多能喊疼。
李牧手上的力道又收了几分,试图商量着,“那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好好好。”易绵嘴上答应着,等李牧松了手,她却假意一摔,膝盖不轻不重地顶进了李牧的腿间。
易绵能感觉到李牧的身体瞬间绷紧,“没站稳,不好意思。”易绵的手臂撑在李牧身侧,膝盖又若有若无地往上蹭了一下。
易绵知道她现在就是一个下流至极的女流氓,但想要酒庄,她就得把羞耻抛到一边。
就在易绵想蹭第三下的时候,李牧反手攥住了易绵的脖子,易绵挣扎着,像条在胡乱扑腾的鱼。李牧直接半拎着把易绵拖到了门口,开了门,把人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