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绵懒得剥,“你吃吧。”
叶珊珊干掉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说来也奇怪,姐你胃口一直这么差,但最近好像还长了些肉。”
“是吗,”易绵每天照镜子,自己自然也清楚,却开了句玩笑,“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喝水也长肉的体质。”
虽然知道怀孕变胖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易绵这下是彻底没了胃口。
易绵放下筷子,隔着玻璃,盯着在对面办公室聊天的李牧和蓝时。
“你去把李总叫过来。”
叶珊珊一愣,“现在吗?”
“嗯。”
易绵看到叶珊珊敲门进了李牧的办公室,李牧抬头看了眼叶珊珊,然后又转头看向她。
易绵偏开头,但余光里看到李牧起身了。
没一会儿她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找我有事?”
易绵“嗯”了声,指了指面前的虾,“帮我剥虾。”
像是怕李牧不愿意,易绵说完又加了句,“不是我想吃,你女儿想吃。”
李牧应了声“好”,拉过椅子在易绵对面坐下,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剥着虾。
易绵却开始没话找话,“叶珊珊说这是竹节虾。”
“嗯。”
“挺大的。”易绵又开口。
“嗯。”
“你和蓝副总在办公室聊什么?”
李牧没回答,把剥好的虾仁推到易绵手边,“够不够?”
易绵其实一个都不想吃,“不够。”
李牧似乎不信易绵有这么大的胃口,但顿了顿,还是继续帮易绵剥虾。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易绵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饭。
“什么问题?”
不知道李牧是想故意扯开话题,还是真的没听见,但易绵也不准备再问一遍了。
“你说话不算话。”易绵声音有些小。
李牧没明白,“什么?”
“没什么,”易绵把李牧手里的虾丢回了盘子里,“不用剥了,够了,你走吧。”
剥得这么不情不愿,虾肉都是带着怨气的,她怕吃了之后消化不良。
李牧还真就起身了,“喜欢也别吃太多,吃多了消化不好。”
“放心吧,”易绵语气有些差,“消化不好,也不会吐到你身上的。”
李牧自然看出易绵有情绪,但他又不明白易绵不爽的原因。
“爷爷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们晚上回趟檀宫,说有事要跟我们商量。”
易绵用筷子戳了戳李牧刚剥好的虾肉,嘴角耷拉着,“嗯。”
李牧看了眼,还是提醒了句,“趁热吃,不然凉了。”
易绵这回连“嗯”都没应了,只是抬头看着李牧。
李牧也不再劝了,偏开头,“随便你。”
晚上两人也没一起回檀宫,李牧先去见了客户,到的时候,阿纯就在门口等着他,脖子上还挂这一串茉莉花环。
李牧和阿纯玩了会儿飞盘,然后去按了门铃。
门铃“嘟嘟”响了好一会儿,那头才传来声音。
“哪位?”
李牧伸手揉了下阿纯的脑袋,“我。”
“我是谁?”易绵的声音带着些笑意,像是有意要逗李牧。
“李牧。”
锁开了,李牧推开门,看到易绵正准备往厨房走,身上还戴着围裙,右手抓着个打蛋器。
“怎么你做饭?”
“刘妈她小女儿今天要生了,刘妈去医院陪她了。”易绵转头看了眼李牧,“你进来打个下手,老头到点吃不上饭,又要嗷嗷叫饿了。”
李牧扫了眼岛台上已经处理得干净整齐的食材,“还要备些什么菜?”
易绵用胳膊蹭了蹭脸颊,“先帮我扎个头发。”
“发带呢?”李牧摸了摸易绵的手腕。
“口袋里。”
李牧掏了一下,没找到发带,倒掏出了个茉莉手环。
李牧准备放回去,易绵却开口了,“送你吧,你不是就稀罕茉莉花吗?”
说完易绵又解释道:“给阿纯阿来也买了,这个本来打算给易喵的,但它最近好像长胖了,戴不进去了。”
“谢了。”李牧把手环塞进口袋里,又找到发带帮易绵快速扎了头发。
想到之前李牧的故意磨蹭,易绵笑了声,“今天倒扎得干脆。”
“什么?”李牧没听清,头一低,嘴唇擦过了易绵的耳朵。
易绵握着铲子的手顿了顿,“没什么,去切些姜丝吧。”
易绵端菜出来的时候,易德正已经坐在餐桌旁等着了。
“小牧来了吧?”易德正皱了皱眉,语气不满,“怎么你怀着孕,他还让你来做菜啊?”
“这些都是他炒的,我端出来而已。”
易德正哼了声,“你当你爷爷傻子啊,谁做的菜我分不出来?”
“哟,当谁傻子,也不能把您当傻子啊,这两道真是他做的。”易绵摆好菜,给易德正盛了碗汤,“尝尝看,不过他做的肯定没我做得好吃。”
易德正尝了口,往厨房望了眼,压低嗓音,“的确!还真没你做的好喝。”
易绵笑了,看来她的厨艺还真退步了些,却也应和道:“是吧。”
饭桌上,易德正突然提了和勃朗特合作的事,“Léonard 先生要古德的两名高管去他们的法国酒庄实地研究、工作两个月。他跟蓝副总是旧识,已经指名要她去了,言副总最近在负责古德跟世清的合作项目,暂时是走不开了,所以你俩决定一下,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