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绵扔掉手里的遥控板，语气里没了笑意，“那太好了。”
这晚易绵入睡得很快，可睡得并不安稳，噩梦一个接着一个来，她挣扎着醒过来，心跳快得让她有些想吐。
坐在床边的人影更是吓了她一跳。
“是我。”
迷迷糊糊间，易绵抓着李牧的手捂上了胸口。
易绵“砰砰”的心跳让李牧有片刻的愣神，李牧用手背擦掉易绵额头冒出的汗，又轻拍着易绵的腰侧，想要让她冷静下来。
“没事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易绵缩着身体，往李牧怀里靠了靠，“他俩又来了。”
李牧瞥了眼挂在墙上的照片，知道易绵又梦见易夏风和谷雨了。
“他们一人掐着我的脖子，一人拽着我的胳膊，”易绵叹了口气，“让我跟他们一起走，他们要我……”
李牧捂住了易绵的嘴，“都是梦，别说了。”
“李牧……”
“嗯。”李牧顺着易绵的背。
“当初我们领证的时候，我就说了，你随时可以后悔，”易绵的声音越说越轻，“所以，你是不是后悔了？你想离婚吗?”
“你呢？”李牧反问道。
易绵现在捉摸不透李牧的想法。
“我都可以，”易绵也看着李牧，“听你的。”
“听我的？”李牧勾了勾唇，“你还真是善解人意。”
易绵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可下一秒，她又听到李牧开口了。
“那你记不记得我也说过，我不想错过孩子的每个成长过程。”李牧松开易绵，坐回到地上，“所以离婚这事你就别想了。”
“但你很不开心。”
“我是不开心，”李牧轻笑了声，“可你知道的，我为什么会不开心。”
易绵没接话了，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要不要上来睡？”
“不要。”
“地板不硬吗？”
“挺硬的，”李牧背对着易绵，“但没你的心硬。”
易绵没否认，又忽然来了句，“两个月挺久的。”
“嗯。”
易绵也翻身对着李牧，“你的心也不软。”
“知道为什么送你茉莉吗？”易绵又问。
“因为易喵胖了，戴不下。”
易绵觉得李牧蠢死了，忍不住骂了句“傻逼”。
李牧皱眉，“不要在女儿面前讲脏话。”
“哦，”易绵又来了句，“Dammit.”
李牧“啧”了声，“易绵！”
“她又听不懂。”
“那也不要讲。”
“知道了，”易绵叹气，“李老头。”
第65章 回家吧
去法国的日子很快就定下来了，公司在前一天给李牧和蓝时办了饯行宴。
张维当晚喝了好多酒，说舍不得李牧，那悲伤的样子跟失恋了差不多。叶珊珊嫌他丢人，把他从李牧身上拉开来，张维又哼哼唧唧地黏上去。
“我每天都会想你的，李总！”张维吸了吸鼻子，这大直男矫情起来也是真恶心。
桌上其他人都被张维这滑稽的表现给逗笑了，站起来看着热闹，又喊又叫地开始起哄。
易绵一人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地吃着碗里的菜。
其实也不饿，菜品也不怎么合胃口，但除了吃饭，易绵不知道她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了。
半碗饭下肚，易绵又开始反胃了。
易绵起身推门出去，身后的嘈杂也在一瞬间被木门挡回了屋内。
这回她吐了很多，几乎把刚刚吃下去的那些都吐光了。
从洗手间走出来的瞬间，突然变亮的光线让易绵的眼前一片眩晕，她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熟悉的味道钻进她的呼吸里，易绵没推开那人。
李牧把大衣裹到易绵肩上，手里还拿着易绵的包，“回家吧。”
易绵吐得也无力了，干脆整个人靠在李牧怀里，李牧能感觉到易绵在故意往他身上使劲，但也没拆穿，只是托着易绵的腰，半搂着她下了车库。
易绵上了副驾，闭眼靠到椅背上，“今晚你是主角，你却先逃了。”
李牧盯着易绵有些惨白的嘴唇，眉头皱到了一块儿，“最近孕反是不是有些厉害？”
易绵按下车窗，“嗯。”
“这两个月你先搬去檀宫吧，”李牧把副驾的车窗升上去，“至少刘妈可以照顾你。”
“不要，要我每天见到老头，还不如吐死得了。”
易绵说着又去按车窗，李牧直接上了锁，“别闹了，吹了风头更疼。”
“可是很闷，”易绵抵着车窗，想让额头凉快些，“明早几点的飞机？”
“七点。”
易绵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你也睡不了几个小时了。”
“嗯。”
李牧应完这声之后，车内又静了好久。
易绵抬手调了音乐，音响传出的摇滚乐也没让车里的气氛变好些。
“跟你交代些事，”李牧调小了音量，“早饭一定要吃，不管饿不饿，可以少吃点，但不要空着肚子去公司。就算突然饿起来，也不要立马胡吃海塞，你的胃受不了，要少吃多餐。可乐和苏打水，我在公司的茶水间放了很多箱，你觉得反胃的时候，就喝一些。”
“泡澡之前用闹钟定个时，不然睡着也不知道。你的小腿最近老是水肿，我给你订了个足疗机，最迟应该明晚能送到。还有，你爱吃的那个小熊奶黄包，在我们常去的那家超市就有卖。”见易绵半天没反应，李牧停下问了句，“有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