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绵去得不算晚,但前面已经排了好些号了。
虽然不饿,易绵还是听李牧的话,吃了几块巧克力,她也没一直坐着,隔几分钟就会起来走动一下。
坐在她旁边的那个孕妇已经进进出出好几次了,大概是肚子里的宝宝不配合,又被医生赶出来了。
“宝宝太不听话了,”那孕妇看易绵也眼熟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这都第五次了,医生说他一直趴着,手还一直挡着脸。”
易绵笑了笑,把零食袋往她面前递了递,“吃点甜的,宝宝会兴奋些。”
“谢谢,”孕妇拿了块巧克力,“你也一个人来检查吗?”
“嗯。”易绵点头。
“你先生他也很忙吗?”
“他在国外,来回跑麻烦,我也没让他回来了。”
“哦,”女人摸了摸肚子,语气里有些埋怨,“我老公倒是来了,但却没法陪我做检查。”
易绵没明白,女人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穿着警服的男人。
“那是我老公,刚刚看到他,还以为是他要给我个惊喜呢,但他说他是来陪嫌疑犯做产检的。”女人说着摸了摸肚子,“我老公还说以后也想让孩子当警察,我才不愿意呢,整天不着家。我觉得如果是个女孩就当个老师,是个男孩就当个医生。”
女人看了眼易绵的肚子,“你呢,你和你先生以后想让你们的孩子做什么?”
易绵想了想,“就做她自己喜欢的吧,她想做什么都好,只要是她喜欢的,我都没意见。”
女人还想说什么,屏幕上又跳出了她的号,女人对易绵点了下头,又匆匆拎着包进了 B 超室。
走廊上站着一堆在等待妻子的准爸爸们,他们有些一直不安地踱着步,有些靠着墙在放空发呆,有些一脸无所谓,甚至表情是烦躁不耐烦的。
易绵突然有些好奇,如果李牧在,他会是怎样的表现。
易绵的检查很顺利,肚子里的宝宝很配合,NT 排畸一次就过了。
出了 B 超室,易绵就把宝宝的 NT 照发给了李牧,没过两秒李牧就打来了电话。
李牧第一句话倒不是问孩子的情况,而是问易绵累不累。
易绵听到李牧那边的声音跟自己这边的有些重,觉得可能是信号不好,“你在哪儿啊?嗡嗡响的,都听不太清你说的话了。”
李牧回了句“等一下”,然后电话就挂了。
没一会儿,聊天框里弹出了李牧发来的位置共享。
易绵点开之后,整个人都怔住了。
这人哪里还在法国,地图上,李牧橙色的箭头几乎跟易绵蓝色的箭头重合在一块儿。
易绵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好想你。”
易绵搓了搓李牧的手背,眼睛微微发烫,“回来怎么不跟我说?”
“怕被你骂啊,你肯定会说我不务正业,说我不听话,”李牧轻笑了声,压低声音,“我可怕被你骂了。”
“你是不听话,”易绵轻轻掐了掐李牧的手臂,“这样两头跑,真不嫌累。”
“我是真不想让你一个人来做检查,已经是最早的航班了,还是没赶上。”
易绵“嗯”了声,“什么时候走?”
“就今晚,勃朗特明天上午在意大利有酒展,我得去趟托斯卡纳。”李牧接过易绵手里的袋子,“你是不是要回公司了?”
“不去公司。”
“那是要去见客户?”李牧帮易绵开了车门,“我送你去。”
易绵又摇了摇头。
“那,”李牧不明白了,“那是准备要去哪儿?”
“回家啊,”易绵睇了李牧一眼,“笨蛋。”
瞥了眼易绵泛红的脸,李牧的耳根也有些烧,“好。”
李牧看起来也急迫,路上车开得快,出了电梯就把易绵横抱起来了,两人又亲又咬地回了房,可等脱了易绵的上衣后,李牧似乎又冷静了些。
易绵微微凸起的小腹时刻提醒着李牧要小心谨慎,李牧的动作又柔又墨迹,一个前戏就做了快二十分钟了。
易绵仰头盯着天花板,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薅了下李牧的头发。
“你要亲到什么时候,”易绵叹气,“到底做不做啊?”
李牧用鼻尖蹭了下易绵的膝盖,“别着急。”
“很着急,”易绵夹住李牧的腰,催道:“赶紧。”
易绵说完,听到李牧笑了声,“笑屁啊,你要是不行,就直接下去,我自己来。”
“自己来?”李牧搓着易绵的手指,明知故问,“你要怎么来?”
“有工具,有手,”易绵踢了踢李牧的胸口,“我怎么不能自己来了?”
李牧还真从易绵身上起来了,他从柜子里取出了那个久违的黑袋子,放到了床头。
“行,”李牧笑了笑,抱着手臂,一副看戏的模样,“你来吧。”
“你有病。”易绵也笑了。
李牧贴心地挑了几个,用酒精擦拭了之后,放到易绵手边,“要哪个?”
“你真欠揍诶,”易绵朝李牧勾了勾手指,李牧凑过去,易绵拍了下李牧的屁股,手又往前滑进李牧腿根,捏了捏,“我要这个。”
“那也自己来吗?”李牧问。
“也不是不行。”
“太好了,”像是怕易绵反悔,李牧干脆脱掉长裤,跳到了床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