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晚期开始,随着月份变大,即使易绵在合理地控制食量,肚子也还是越拢越高,公司的人都开始在私底下议论易绵肚子里的孩子。
易绵刚开始没打算解释的,毕竟是她的私事,和工作也无关,但这谣言越传越离谱,他们开始猜测孩子的父亲是不是言延。
那天易绵跟言延刚从会议室里出来,两个员工在休息室的门口碎嘴,即使声音压得很低,易绵还是听到了他们的说的话。
“易总应该已经是和言副总隐婚了,算算言副总回国的日子,差不多就是她怀孕的月份吧。”
“那你说他们为什么不公开啊?”
“避嫌呗,毕竟一个公司的,到时候怕下面的人说易总差别对待了。”
易绵能感受到站在一旁的言延有多尴尬,但她也没心思向他解释什么了,因为她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李牧,他们刚刚说的话,李牧肯定都听进去了。
易绵侧头对言延说了句,“让所有人先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十分钟后去会议室集合。”
“好。”言延也注意到了站在那儿的李牧,盯着他看了会儿,才转身走向办公区。
“你们两个哪个部门的?”易绵走到那两个员工前面,“叫上你们的部门组长,一起来趟我办公室。”
等两个员工走远了,易绵冲李牧勾了勾手指,李牧走过去。
“怎么了?”
“没怎么,怕你不高兴,”易绵扫了眼四周,确认没人后,快速亲了下李牧的嘴角,“说好不吵架,不冷战的。”
“嗯,”李牧点头,“我没生气,你不用哄我,只是这谣言越传越离谱,还是得想个办法。”
易绵在会上公开了自己怀孕的事实,但却没有详细介绍孩子的父亲是谁,只说了是自己已经认识很久的一个朋友。
其实员工们也就是因为好奇才会八卦,这会儿易绵主动说出来了,他们也开始起哄恭喜了。
一些人问易绵想要男孩女孩,又有些人开始好奇易绵和孩子父亲的罗曼史了。也许是气氛不错,易绵也没再惜字如金,她把当初李牧跟易德正他们说那段,又跟员工们说了一遍。
大家都听得投入,只有言延一个人频繁走神。
等会议室里的人都走空了,言延还坐在那儿,言延没走,李牧也不肯动。
易绵似乎看出言延有话要说,就抬了抬下巴,示意李牧先出去,李牧在会议室站了好一会儿,最后才不太情愿地带上门。
“现在没人了,”易绵看向言延,“言副总有话就直说。”
“我回国,是易先生派人去新加坡找的我。”
易绵“嗯”了声,“这我知道。”
“不,”言延笑了声,抬头看着易绵,“你可能不知道。”
“哦?”易绵在言延对面坐下来,“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李牧喜欢你的?”
易绵一顿,“不久前。”
“但你第一次带我去见他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易绵有些意外,“所以呢?”
“你对他总不一样,”言延回忆道:“你不会碰别人递给你的零食或饮料,但会去抢李牧手里的水。夏天你总招蚊子,我让你涂些花露水,你不肯,你说放学了要给李牧看看你今天手上又多了几个包。我那时候不确定你对李牧的感情是喜欢,还是单纯的友情,或者是习以为常的依赖,但我知道,跟他比起来,我毫无胜算。”
言延说着又停下来,像是没敢面对易绵,就起身对着落地窗,“有天路过李牧的教室,他就坐在窗边,我看到他把一个粉色信封小心夹进了字典里,我想,他大概是等不及了。于是我也连夜写了一封,连夜想了跟你告白时该说的台词。”
“因为我的自私,”言延抬手抹掉玻璃窗上起的雾气,“你们错过了这么多年,所以当时易先生来找我,我就来了,想还个债,虽然也不知道能不能还清。”
易绵花了些时间消化了言延的话,开了口,“就算当时李牧说了,我也不一定会答应,我不能以我现在对他的感情来做假设,所以,这还真说不准。”
但易绵听到言延笑了,“但你绝不可能在我和他之间选择我的,如果有个选项是李牧,即使你不选他,你应该也不会去考虑其他人的。”
晚上易绵洗完澡出来,看到李牧靠在床头,手里拿着那本他快翻烂的育儿百科,可眼睛却盯着空气在发呆,好久都没翻页。
“在想什么?”
李牧半天才回过神,“嗯?”
“我说,”易绵拿开了李牧手里的书,“你在想什么?”
“没。”
易绵不信,“想说就说,别拐弯抹角。”
李牧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侧头看向易绵,“经常吃醋的男人是不是特别小肚鸡肠,特别没有魅力。”
“是有点,”易绵憋着笑,“所以你又在吃醋?”
“没有,”李牧不承认,“我就是好奇你今天跟他在会议室里聊了些什么。”
“言副总准备回新加坡了。”
李牧心情大好,嘴角一弯,“那还挺可惜的。”
“是吗?”易绵睇了李牧一眼。
“他什么时候走?”
“等宝宝出生后。”
“为什么?”
“他说想看看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