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易老师。”
李牧抬手准备解扣子，易绵却按住了他的手背，“别脱，就穿着，这样好看。”
这晚，易绵还是没多大感觉，但她尽可能地给李牧回应，她学着李牧从前讨好她的方法，她也想让李牧舒服。
李牧应该是舒服的，不过到了最后，易绵发现李牧的眼睛开始泛红，不是爽的，李牧看起来有些难过。
“怎么了？”易绵停下动作，有些懵，“这样弄不舒服吗？”
李牧别过头，吐了口气，半天才开口，“怎么办呢。”
易绵知道李牧是在替她难过。
易绵趴到李牧胸口上，带着李牧的手覆上他的心脏，想逗李牧笑，“你也还是个大男孩呢，你的心跳也活泼又可爱。”
但李牧没笑，他轻拍着易绵的后背，“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易绵说着从李牧身上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绒盒，递到了李牧面前。
“是什么？”
易绵抬了抬下巴，“自己打开看看。”
是一副银色的对戒，设计很简单，上面甚至连一颗钻石都没有。
“里面刻了字的，不想太招摇，所以就选了简单的，”易绵给李牧戴上了宽的那枚，有些期待地问了句，“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李牧举着手，借着灯光来回打量着手指上的戒指，带着笑意，“真漂亮。”
易绵也终于笑了，朝李牧伸出了手，“也给我戴上。”
李牧坐起来，“要单膝下跪吗？”
“你是准备求婚吗？”易绵觉得好笑，“在这乱糟糟的床单上，可一点儿都不浪漫。”
李牧却不听劝，单膝跪在床上，“愿意嫁给我吗？”
易绵佯装苦恼，“我得想想。”
“别想了，”李牧干脆利落地把戒指套到了易绵的无名指上，“证都领了，南书都会好几个月大了，你跑不掉的。”
“不跑，”易绵笑着搂住李牧的脖子，“你尽管缠着我吧。”
“放心，”李牧的语气过分认真，“我会的。”
南书的百日宴上，易德正请了好多人，他穿了一套新定制的西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拄着拐杖，在门口招呼着来参加宴会的来宾。
顾文革担心他站不住，让他去休息，易德正却不听劝，他说像这样的好日子，他不知道他以后还能不能赶上了。
宴会快结束的时候，易绵碰到了准备回去的应菲和沈复。
易绵逗了逗沈复怀里的孩子，“宝宝多大了？”
应菲笑了笑，“比南书大两个半月。”
“是女孩吧？”
应菲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一旁沉默的沈复，“男孩。”
“哦，”易绵也跟着笑了声，拉住了应菲，“想跟你聊几句。”
应菲跟着易绵走到一边，“是想问李牧的事吗？”
“嗯，”易绵有些尴尬，“当初他给你的那封情书，你看过了吗？”
“没，”应菲摇头，笑道：“他当天就要回去了，再说上面写着你的名字，我自然也不敢打开。他让我别告诉你，”应菲觉得抱歉，“所以这些年我也一直没能解释。但也幸好，你们最后没错过彼此。”
那天现场人多，南书一下子不适应，哭闹得有些厉害，谁哄都不行，只有李牧抱着，南书才会安静下来。
易绵回去的时候，看到李牧拿着面包超人的手摇铃在哄南书。
“南书的口水都流了你一肩膀了。”
李牧只淡淡扫了眼，“没事。”
易绵抽了几张纸擦掉南书挂在嘴边的口水，“她还真的挺爱黏着你的。”
“说明她爱我，”李牧握住易绵的手，“大概遗传了你。”
易绵嫌弃撇嘴，“嚯。”
想到刚刚应菲说的话，易绵撞了下李牧的手臂。
“怎么了？”李牧侧头贴近易绵，“是不是站累了？”
“没，就……”易绵语气有些别扭，“当初你准备给我的那封情书，里面写了些什么？”
“你要听吗，”李牧嘴角一弯，“我晚上背给你听。”
易绵摇头，“我不信你还记得。”
“不信？”李牧轻笑了声，然后清了清嗓子，“亲爱的易绵，今天是夏至，这已经是我写的第三十七封了，前面的三十……”
易绵赶紧捂住李牧的嘴，“别说了别说了！”
台上几个主持人说完话，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视频。
开头是易绵那天在药店买的那袋验孕棒。
接着是她每次检查的 B 超单。
他们第一听到宝宝心跳声的喜悦和新奇。
第一次感受到胎动时，易绵的僵硬和小心翼翼。
……
镜头又转到了易绵，视频里的易绵扶着腰，躲在阳台角落里，在偷吃冰淇淋，听到李牧的笑声，易绵回过了头。
“别拍我！”
“不拍。”
“那你还拍？”
易绵走过来想拍掉李牧的手机，镜头晃了几下，却又对准了易绵。
视频里的李牧声音听着无奈，“没不让你吃，但你也不能一天吃三次吧。”
“不是我想吃，”易绵摸了摸肚子，“是你女儿想吃。”
“行，”李牧拉着易绵进了屋，“那就坐下来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