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政、迂腐,是个老顽固,”易绵扯了下嘴角,“他逼我做什么不正常啊。”
“你错了,”顾文革取下袖套,抖了抖粘在上面的叶子,“他其实也不是非逼你要个孩子,他只是想让你找个相爱的人,他不想在他走后,你孤单一人。”
易绵愣了愣,又笑道:“您也成了老头的说客,您觉得我信啊?”
顾文革无奈耸了下肩,“你还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倔丫头。”
“哦,”易绵学着顾文革的模样,耸了下肩,“您俩也是油盐不进的倔老头。”
顾文革摘下做事的围裙,洗了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个铜色小圆盒,挖了些膏擦到手心,捂热后,仔细揉到了手背和指间。
顾文革转了转收音机的按钮,调大了音乐声,走到易绵身边,绅士地递出了手,“May I?”
易绵笑着搭上顾文革的手,“With pleasure~”
和顾文革跳了两支舞,易绵走之前还偷偷拔了根粉色的彼岸花。
在小区车库停好车,从驾驶座上下来,易绵瞥到了斜对面停着一辆黑车,觉得眼熟,易绵就扫了眼车型,是辆大众辉昂,但没想太多,易绵也就没去瞄车牌。
易绵甩着手里的彼岸花出了电梯,隐约看到她的门口靠着个人影,走了两步,感应灯亮起来,靠在那儿的人微微起身,望向了易绵。
“哟,什么风把李总吹来了?”
“去哪儿了?”
“去气老头了,”易绵注意到李牧的脚边还放着一个挺大的黑色布袋,“怎么了?”
李牧低头犹豫了几秒,然后开了口,“你一直不说时间。”
易绵反应了一下,笑了声,“所以你不请自来了?”
“算是。”李牧也诚实。
易绵的确没有拒绝的理由,李牧这会儿能这么主动,她也得把握机会。
“行,”易绵给门解了锁,“进来吧。”
易绵看李牧换了鞋,手里还提着那个黑袋子,好奇问了句,“这袋子里装的什么呀?”
“工具。”
“啊?”易绵没明白,“什么玩意儿?”
“工、具。”李牧又重复了一遍。
易绵花了好几秒才消化了“工具”这两个字,李牧已经提着袋子管自己进客厅了。
“我洗好澡过来的,你要洗澡吗?还是待会儿结束了再洗?”
易绵心里暗暗骂了句“他妈的”。
这人直接起来还真够直接的。
“嗯,”易绵点了头,“你坐会儿,我去冲个澡。”
第18章 打劫了情趣店
易绵也没在浴室里多磨蹭,头发吹到半干就出来了。
李牧不在客厅,易喵听到动静从沙发底下钻出来,“喵喵”叫了几句,像是想要提醒易绵警惕这个新来的陌生男人。
易绵看了眼李牧留在茶几上的手机,喊了一声,没几秒,李牧就从阳台出来了,手里还端着那盆之前他给易绵的茉莉。
“解释一下。”
易绵扫了眼烂了大半枝叶的茉莉,有些尴尬,佯装惊讶道:“呀!这是怎么回事啊?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这副德行了。我可是天天给它晒太阳、浇水的!”
李牧轻哼了声,他自然不信易绵的鬼话,“那做完再解释吧。”
“那什么……你可别带着情绪啊。”易绵知道李牧这人有多宝贝他的茉莉。
李牧没应,顾自洗了手,又提上了那个黑袋子,“哪个房间?”
这夜黑风高的,李牧这一脸死寂,手里还提着那个胀鼓鼓的黑包。
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和她上床的,倒像是要给她分尸的。
说不定那袋子里装的就是电锯、锤子、斧头……
“傻站在那儿干嘛?”李牧开口催道:“做不做?”
“我,我,能……”易绵说着往后退了几步。
“不能,”李牧直接走过来,单手把易绵拎了起来,“你既然放我进来了,现在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李牧把易绵丢到床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我说过的,我也坏,坏得很。”
李牧锁了门,然后“哗啦啦”地把袋子里的瓶瓶罐罐都倒在了床上。
易绵粗略扫了眼,她觉得她今晚可能真的会死在这张床上了。
不同包装的大罐润滑油、大盒小盒口味缤纷的避孕套、形状颜色各异的各种“小玩具”……
易绵怀疑李牧在来之前打劫了情趣店。
李牧抓过遥控开了暖气,只给房间留下一盏橘黄的床头灯,这回李牧没了第一次的急色,看起来沉着了不少。
易绵感觉李牧俯身亲了亲她的脖颈,细碎湿热的吻从脖子一直往下漫开。身体被李牧点了火,因为舒服,易绵不由蜷着脚趾。
她侧头看着落在身旁的那堆东西,脑子里不禁闪过一句话——“差生文具多”。
可显然,这会儿埋在她腿间的李牧,让她不禁战栗的李牧,已经不是个只会“横冲直撞”的差生了。
李牧也就从来不是个差生。
她记得高中有次期中考,前一晚沈洛带着李牧翻墙出去通宵打游戏,第二天两人回来得急,把书包忘在了网吧。头一门考的是数学,那次的题目难到连易绵都觉得有些变态。可李牧只找同学借了两支笔,没有尺子、圆规和计算器,为了补觉,甚至提前了二十多分钟交的卷,但最后还是拿了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