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延抬手一把推开了女人，赶来的保安也上来摁住了女人还在乱挥的手臂。
女人在地上滚着，失控开始大叫，陈力健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说了情，想叫保安松开女人。
“我劝你现在最好闭嘴！”易绵眼底映着狠意，转头对保安说了句，“马上报警，警察来之前，他俩谁都不能离开这个办公室。”
易绵吐了口气，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向靠在墙边的言延，“还好吗？”
言延皱了下眉，指了指红肿的手腕，实话实说，“不太好，大概是骨折了。”
“那我陪你去医院。”
言延点头，“行。”
“陈力健，”易绵嘴角勾着笑，笑得渗人，“这事没完，不管是你，”易绵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女人，“还是你老婆，你们都得付出代价。”
言延的手倒没有骨折，但韧带中度拉伤，医生建议要打石膏休养一到两个月，期间要避免负重。
易绵陪言延打了石膏，又帮他去大厅取了药。
“我得谢谢你，也得跟你说声抱歉。”
言延笑了声，“是得谢谢我，那台灯可是实心的，真挺疼的，也就是我坚强，没哭出来。”
易绵知道言延是在开玩笑，“医药费、误工费，我都会负责的，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条件，尽管提，”易绵说着想到了言延那天在车上说的话，“除了我俩‘重温旧梦’这事。”
“哟，”言延一副可惜遗憾的模样，笑道：“那太可惜了，我刚想说呢。”
“渴吗？”易绵在贩卖机前停下。
“有点。”
“喝什么？”
言延扫了眼，“水就好。”
易绵帮言延拧开了瓶盖，言延下意识想腾出手来，把袋子挪到受伤的那只手上。
“我拿着你喝吧。”易绵直接拿着瓶子对上言延的嘴。
言延也没矫情，张了嘴，但没喝几口，眼前的水瓶就消失了。
李牧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那脸上表情痛苦的，好像被砸的人是他。
“你怎么来了？”易绵问道。
李牧没回答这个问题，“你有没有哪里伤到了？”
“没，”易绵看了言延一眼，“他帮我挡了一下，韧带拉伤了。”
李牧只淡淡瞥了眼言延，视线又落在易绵身上，上上下下扫了几个来回，确认没有异常，才抬头看向言延，“谢谢你。”
言延一愣，挑了下眉，“为什么李总你来说谢谢？”
李牧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他觉得挺憋屈的，面前站的是他的合法妻子，她的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可他现在却什么都没法说，连替她说声“谢谢”都得编出个理由来。
“还喝吗？”易绵立马扯开话题。
言延看了眼已经被李牧捏得变形的水瓶，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没那么渴了。”
易绵和言延并排走在前面，易绵跟他详细说了刚刚医生提到的一些注意事项，李牧一个人跟在后头，脸拉得老长，可手上却还老实地提着易绵递给他的药袋。
易绵帮言延开了副驾驶的门，李牧却凑了上来。
易绵看了眼李牧，“你没开车来？”
“嗯。”
“那你坐后排吧。”
毕竟言延刚刚帮了她，她总不能把人赶到后排去。
李牧自然不愿意，易绵给李牧使了个眼色，李牧其实可以无视的，但他不想惹易绵不高兴，还是拉开车门上了后座。
“刚刚就想问了，”言延打量着车里的内饰，“这是才买的新车吧？”
“嗯。”
男人都爱车，言延摸了摸中框面台上的金色线条，忍不住夸了句，“这穆勒版的三色内饰，还真挺漂亮！”
“是挺好看的。”易绵说着瞥了眼后视镜，正好撞上李牧的视线，李牧盯着易绵看了几秒，然后偏开了头。
言延扫了眼选配的翻转屏，“这车落地不便宜吧？”
易绵点头，“嗯。”
言延还是跟从前一样健谈，车里的气氛倒没冷下来，不过前排和后排的中间仿佛隔了一堵厚墙，气氛截然不同。
李牧本来就不是爱插话的人，易绵也能察觉到他的低情绪，从上车到现在，李牧一句话都没说过。
易绵先送言延回了家，言延一走，车里瞬间安静下来，易绵手指轻敲着方向盘，轻咳了声，“你要不要坐到前排来？”
“不用。”
似乎没料到李牧会拒绝，易绵手指一顿，“你生气了？”
“没。”
但易绵看得出来，李牧就是不高兴了，“这次你真的得谢谢言延，要不是他帮我挡了那一下，那说不定我现在已经在医院躺着了。”
“别乱说。”李牧声音沉下来。
“好，呸呸呸，”易绵又道：“不过你有时候真的应该放下你的偏见，言延这人真的不坏，我不明白你讨厌他的点是什么？”
“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李牧这理直气壮的语气让易绵哭笑不得，“你在无理取闹。”
“他的名字就让人很讨厌。”李牧嘴里又冷不丁冒出这一句。
易绵第一次跟李牧提起言延的时候，李牧还以为是易绵新认识的哪个女生，名字是 ABB 的。李牧问易绵，女孩姓什么。
李牧记得当时易绵笑了，易绵说，言延就姓“言”，是个男生，不过长得的确跟女孩一样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