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坐在那,看着苏依锦背对着他坐在地上,摆弄着她那些瓶瓶罐罐。
时不时的,往后递来一颗墨黑色的药丸,那药丸染发着浓浓的苦味,这进口之后,味道自然也不会太好。
而萧怀衍却像是个工具人。
只要苏依锦的手一伸过来,他就微微张开他红润的唇,将那药丸含在口齿间。
苏依锦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她从中拿出一罐紫色的。
她倒出一颗,递过去。
药被吃了。
她的指腹却是不小心碰触到了他的口齿。
苏依锦吃痛了一声,抽回了手。
她楞了一下。
又把手抽回来,看着指腹印上的浅浅牙印。
她终于反应过来。
苏依锦转头看去。
就见着萧怀衍不知何时醒了,正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苏依锦跪在床边,手撑在床上,仰着脑袋去看他。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落在她的侧脸上。
如玉般无暇。
苏依锦唇边缓缓勾起了一抹笑,撑着一用力,扑进了他的怀里,抱得个严严实实。
她青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荡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萧怀衍结结实实的把她接了正着。
……
这秋猎一事,总算可以告一个段落了。
因着萧怀衍装晕一事,耽搁了两天。
但最终,还是要踏上回京的路。
这一日,苏依锦才得以见到那只银狐的真面目。
迎秋给它弄了一个又大又舒服的笼子。
苏依锦瞧着这玩意竟然是她的,还是觉得新奇了些。
谁知道,她一和那银狐对上眼。
那银狐眼睛一亮,一直轻轻的撞击着笼子,好似想出来。
苏依锦被吓得不轻。
迎秋急忙让人拿远一些。
苏依锦也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可这银狐到底太招人注目了。
苏依锦走到哪,都被一群羡慕嫉妒恨的视线盯着。
这银狐皮,做成大衣最是好看了。
苏依锦来时,也没耽误太多功夫,直接就上了马车。
只是,她进马车前的那一刻,好似看见了她娘亲。
与一男子站在一处,似乎正在谈笑。
苏依锦还没来得及细看,这帘子就已经放了下来。
再过了一会儿。
萧怀衍就来了。
这队列,可算要启程了。
皇后坐在自己的马车里,她掀着帘子往外探看,自然没错过苏依锦带在身边的银狐。
直到苏依锦上了马车不见了踪影,她才狠狠的放下帘子。
她如今避人不见。
全然是托苏依锦所赐。
现下那只银狐……
那日狩猎,她虽然没去。
可那天的情况,她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众人皆在起哄,说那只银狐理应给皇后。
到最后,反而落到了苏依锦手里。
皇后面目狰狞了起来。
那本该是属于她的!属于她的!
如今,她也只能把这一口怒气往肚子里吞。
马车晃晃悠悠的。
突然,迎春上来了。
“娘娘,谢侯爷送来了半张虎皮,说是给您的。”
苏依锦一怔。
谢远,宁侯。
那日,她亲眼见得他猎到一只老虎。
若不是萧怀衍猎了一只百年难得一见的银狐,那日的头筹只怕就是这个宁侯的了。
只是,这虎皮也不易得。
“这宁候怎不把这虎皮给自个的夫人,反倒献给我了?”
迎春一听,轻笑了一声,才道。
“娘娘兴许不知道吧,这宁侯啊,可不知为何,到如今可还没娶妻生子,自是没有夫人的。”
迎春停顿了一刻,又继续道,“这张虎皮,这谢侯爷,分了两半,一半自然是给了娘娘,那另一半,却是给郡主娘娘送过去了。”
苏依锦摸着手上的虎皮,听到此,眸子一顿,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去。
心里隐隐约约间,好似猜到了什么。
迎春听着里头无声了,就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苏依锦却是在心底打定了主意,回去后定然要好好打听打听这宁侯到底是何许人。
折腾了十天八日的。
苏依锦坐的身子腰酸背疼的,好似散了一般。
一回到这秋月宫。
苏依锦就急忙让迎春去打听一下这宁侯的消息。
很快,迎春就回来了。
“娘娘,奴婢打听到了。”
苏依锦这下子腰也不酸,头也不疼了。
“快说说,都打听到了什么?”
“娘娘,这可太巧了,这宁侯啊,是这些日子才上旨调回京的,先前啊,这宁侯,可一直在江南住着,又与郡主娘娘差不多大,指不定就是听说了郡主娘娘和离之事才来的。”
有故事。
肯定有故事。
迎春继续道,“而且,奴婢都打听过了,这宁侯可是不错的人,至今未娶妻,府里连个妾室都没有。”
苏依锦越听眉头越皱起来。
“这……莫不是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病?”
比如,不举?
迎春一听,笑了。
“娘娘您可不能多想,娘娘是不知道的,这想嫁给宁侯爷的姑娘,可是多如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