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会儿,也让青果去慈宁宫打听消息去了。
青果一次去的比一次勤快。
可慈宁宫那边。却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无论她送了什么话过去,却犹如石沉大海,再没了动静。
皇后从一开始被灌落红药,到了最后,却也是渐渐心灰意冷了。
如今,她倒是老实了些许。
见着那嬷嬷送药过来。
“喝药。”
皇后闷不吭声的站了起来,端过他盘子上的药碗,喝进了腹中,又把碗扔了回去。
嬷嬷面上上的笑容也真切了不少。
“娘娘要是早点这般,老奴省事不少,娘娘不也能少受点罪吗?”
皇后站在窗口,不知在想什么。
那嬷嬷见了一礼,“老奴告退。”
身后的动静渐渐远去,门嘎吱的一声关上了,室内又恢复一片昏暗。
皇后捂着腹部,再站不住,跌坐在窗边。
她低声的哭了起来。
陛下为何要这般对她!
竟是连一点希望都不给她留。
陛下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就让她和孙太医那般,死了就更好了。
而不是把她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夺去了她唯一的希望,日日磋磨着她。
他都不知道,她是如何一夜一夜的熬过这每一个夜晚。
……
日子依旧过着。
这过了第三个月,这肚子可就越发的显怀了。
萧怀衍依旧没有打算过和贵妃分床睡。
只一日一日的苦熬着。
李庆也一日日的承受着萧怀衍的怒火。
以往,萧怀衍都是等苏依锦歇下了,他再去旁侧的软榻上躺着了。
这一夜,不知怎的。
苏依锦闭着眼睛,却是怎么样的无法入睡。
夜渐渐的深了。
萧怀衍轻手轻脚的,准备从床榻上下来。
谁知,他刚一动。
手就被抱住了。
苏依锦就像一只树袋熊一般,紧紧的抱住了他的手。
“陛下去哪?”
萧怀衍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苏依锦第二句话就冒出来了。
“陛下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陪着臣妾吧。”
萧怀衍察觉出不对劲来了,“你……不舒服。”
苏依锦垂低的头,好半会才说出下一句话来。
“陛下不许走,臣妾……臣妾也想陛下了……”
萧怀衍眸子瞬间深了几分。
他定定的看着苏依锦,欺身而上。
……
床帏中,隐约传出了话语。
“阿,阿锦……真的可以吗?”
“陛下温柔一些就是了。”
……
李庆不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萧怀衍今早从贵妃娘娘屋里出来的时候,与往常那般戾气满满的模样不太一样了。
好似,心情好了不少。
这脚步,仔仔细细的瞧了去,都感觉好像有点飘了。
……
是夜。
慈宁宫。
一抹身影躲过了慈宁宫门前的侍卫,悄悄的入了内。
太后这会儿躺在床上,却是没睡着。
她听到了动静,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掀了帘子,缓缓的从内室出来。
太后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外间的那抹清瘦身影。
“呵,你来啦。”
她说了这一句,就在榻上坐下了,她感叹出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哀家年纪大的缘故,如今这觉啊可真是越睡越少了……”
那人没说话,只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站在太后面前。
然后,他撕下了脸上那张面皮,露出一张白嫩的俊脸。
太后勾了嘴角,由衷的夸道,“你这人皮面具做的不错,哀家都认不出来是你了。”
她又道,“皇帝这事做的不厚,你们不过是绑了贵妃罢了,何至于做到了这般地步,竟将你们暗虎门全灭了,一个不留。”
太后特意咬重了一个不留四个字。
向阳面色不变,声音清冷。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太后听了这话,面上的笑才越发的真切起来,心也才放到肚子里去
她起初收用了向阳,因为向阳告诉他,他手里有了一把名唤暗虎门的刀。
暗虎门……
这对于太后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所以她收用了此人。
再顺着向阳的意,去了如妃。
如妃虽然也是她手里的一枚棋子,可比起面前的这个人来说,却是个不中用。
她扶服了她和皇后上位,不过是她们好听掌控,她只盼着她们能尽快的怀上皇子,再将皇子送到慈宁宫。
这般,这西凉的江山权柄,才会落到她手里。
她走错了一步,没人让萧怀炎登上皇位,却是让萧怀衍坐上了。
他起初还算是个听话的。
可后来,就越发的失去了她的控制。
如今,她也被他逼到了这般的田地。
她是留了后手的。
她若身死,她在京城中的爪牙就会开始行动,散布消息,给萧怀衍添个不孝的罪名。
到时,这西凉定会大乱,各地的起义军起兵,这萧怀衍的江山定然也会保不住了。
这西凉的江山也要改朝换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