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会考虑的。】苏梦眨了眨眼睛，回答，只是666也不懂，苏梦这究竟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
室内寂静一片，苏梦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电的显示屏上是个熟悉的名字。
方清玲。
“小先生……”苏梦看向季微尘，轻轻的挠了挠季微尘的掌心，双眸清浅，带着笑意和邀请，摊开柔软的掌心，朝着季微尘邀请着。
“要一起去做点坏事吗？”
话语轻软的就像是羽毛挠在了季微尘的心尖之上，他抬眸，望向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深渊，像吞噬一切的危险物质，亦像深渊之下他唯一的救赎和审判。
纵然粉身碎骨也会甘愿的跌进去。
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那双桃花眼勾的醉人。
“有奖励吗？”季微尘开口，轻轻的同苏梦的手交握。
在她的面前，他向来……是学不会拒绝的。
……
方清玲苍白狼狈奔逃，身子瑟缩在一个狭隘的小角落，她比白天的时候狼狈了许多，双眸泛红，头发散乱，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的样子，身上穿着的裙子略微有些残破，原本白嫩的膝盖磨损破溃红肿了。
身子颤抖，捂着嘴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方清玲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种事情，她以为自己一直很好的隐藏了自己，没有露出丝毫锋芒，一直都是跟在方清歌的身后，当她的跟班，吹捧她，以祈求在方家获得一些喘息的机会。
不敢争不敢抢。
可就算是这样，方清歌也要至她于死地，要毁掉她。
手在流血，她颤抖着将手从脸上拿下来，差一点，只差一点她的脸就被毁掉了。
“妈的，那个小贱人跑哪里去了，竟然敢咬我。”一名男人说话的声音，粗犷中带着几分烦躁的意味，脚步声在四周，显得杂乱无章。甘棠
“她跑不掉的，谁敢冒着得罪方家的风险去帮助她，嘿嘿，那位可说了，把她的脸毁了，想做点什么都可以。”另一名男人开口，双眸中满是毒辣，在四周巡视。
方清玲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倒流，手脚冰凉，眼中写满了绝望，方才升起的一丝丝希望湮灭了下来，她大概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以至于竟会在刚刚的瞬间想起苏梦对她说的话，拨出了电话，祈求得救，刚刚在拨出去的瞬间，方清玲就立马挂断了。
怎么可能呢，方清玲想着苏梦平日的模样，安静，不怎么说话，看起来温柔乖顺，很容易被人欺负的模样，来了这里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羊入虎口罢了。
方清玲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忽然察觉到了周围有了一些不对劲。
安静，四周突然变得太安静了，只有她呼吸的声音以及一点点靠近的脚步声，就像是无声的将她的心脏给攥紧了一般，随时都能被捏爆，颤抖着身子，双手做出防备的姿态。
面前遮掩的东西突然被人给揭开，方清玲正欲拼死反抗，手刚刚举起来。
“方同学……需要帮助吗？”苏梦半蹲着身子，双眸看起来温柔至极，声音温软，朝着方清玲伸手，只一瞬便将对方心中的恐惧和害怕给安抚了下来。
“你……你怎么会……”方清玲瞳孔收缩，怔在了原地，她看向苏梦，声音沙哑。
苏梦晃了晃手机，上面那个短暂的来电，方清玲觉得喉咙哽住了，眼泪终于忍不住都掉了下来，眼圈红红的，她从未想过，救她的人会是苏梦，她甚至不敢想，如果苏梦没有出现会遭遇什么。
伸手，正要握住苏梦的手，企图从苏梦的身上汲取安全和依赖，方清玲冷不丁的被一只手被握住了，与其说握，不如说是并不温柔的抓，戴着手套的手钳制着她的手腕，将她带起来。
看起来就好像是明明憎恶触碰他人，却因为别的原因，不得不伸手触碰。
“方同学，站稳了。”季微尘含笑看着方清玲，那双看似温和的眸眼中，皆是冷色和幽暗。
“方同学，你们的关系好像很好？”季微尘见着方清玲站稳后又是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方清玲捕捉到了几分危险的味道，她早就没了昔日的喜欢，剩下对季微尘的只有恐惧，脸色一白，比方才的模样还要可怜，瑟瑟发抖。
“你身体好转了？”苏梦来到了季微尘的身边，瞧着季微尘一扫病恹恹的模样，走到了季微尘身边正欲看季微尘的身体状况。
听见这句话，季微尘转过头看向苏梦，他脸色苍白，唇瓣也是没什么血色，睫羽轻颤，似乎是因为身子不舒服，晃了晃，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苏梦的肩膀上，看起来病弱不能自理。
“嗯，好点了。”季微尘嗓音沙哑的开口。
“方同学应该状况比我糟糕多了，她比我需要帮助。”季微尘睫羽微垂，视线落在了苏梦的脸庞上。
“以前你也像这样救过我，在你的眼中，我和沈笛，沈鸣，方清玲都是一样的人。”
“对么？”
季微尘垂眸，眸色晦暗，看起来柔软又温驯，却又暗藏着爪牙和阴戾，藏满了贪婪的嫉妒，会撕碎一切。
他嫉妒，嫉妒她的视线，温柔，落在他人的身上。
为什么不能只拯救他一个人呢……
为什么不能只看着他，只对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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