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先回答我,昨天送我项链,是想让我当谁的替死鬼?”
成智肉眼可见地吓了一跳,他又结巴起来:“不……不是……齐大师,我可从没想过要害你。”
“哦?那你想害谁呢?工地上的工人吗?他们在你眼里如草芥一般,可以任由你儿子发泄,反正你家宝宝杀了他们,就不杀你了,对吗?”
成智脸色惨白,他没想到这年轻女孩如此犀利,如此咄咄逼人,他已经道歉了,态度已经够诚恳了,可对方还是不肯放过他。
他自从掌权,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过。
可成智一想到他请的大师,都不敢跟小夏母子正面对抗,他对能活着回来的齐小溪,又升起一丝希望,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总得把小夏母子送走才行。
“齐大师,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可能都不信,我也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但我罪不至死。我不是好人,但也不是拿别人的命挡枪的恶人,工地的事故真的是事故,我也很头疼!不是我叫他去杀人的,也不是我故意不处理,留着他作恶,是我没办法啊。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对您知无不言,再也不敢欺瞒。”
齐小溪其实真不想管了,成智很显然是自作自受!
而且她最烦这种吞吞吐吐,说不明白话的人,可她知道如果不处理的话,工地上还会出事,那些工人何其无辜。
“好,那你先告诉我,是哪位大师给你出的阴招。”
成智傻眼了,表情慢慢龟裂,之前他对齐小溪恭敬,只是想借她的力,是权宜之策。
这次他语气真的恭敬起来:“齐大师,这您都知道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掐指一算,万事可知吗?”
齐小溪确实会掐指一算,不过太耗费精力,这些也只是她猜出来的。
成智把她请来,却什么也不说明白,还把可能引起女鬼嫉恨的项链送给她,让她送死的意思表达得太明显了。
为什么让她送死,是因为小夏母子想杀拿走项链的人吗?
这之前一定发生了很多事,而成智却闭口不谈,只骗她去工地上送死,显然没把她当大师。
那肯定是他有更厉害的大师在给他出主意,这并不难猜出来。
齐小溪两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给人出主意害人害鬼的大师,就像是给廖博出主意用缚魂绳捆尸的大师一样,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此时她看着成智一言不发,但成智却感受到了她的压迫力,为难地说:“这位大师跟我家也算有渊源,我家不管是自家房子还是盖的楼盘都有他参与,他对我家也算是忠心耿耿。”
齐小溪一听这词就笑了:“哦,原来是你家的家奴啊,那怪不得了,为了你好,死多少人他都不会在意对吧,你也不会出卖他对吧,那你们两位就锁死吧,我相信他一定会帮你把这事处理好的。成先生,祝你好运。”
她这次说完就走,成智还想拦,被她一把推开。
成智被推得靠在墙上,心中更是惊恐,这女孩看着瘦弱,力气可不小,而且很会借力,一扒拉就轻松把他推开了。
他更觉得齐小溪是真大师了,追出去挽留:“齐大师,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谈,您开出的价码我绝对不还价,请您不要这样绝情好吗?帮帮我。”
刘助理就在办公室外边等着呢,见自家老板卑微哀求,他诧异极了,之前不是说这个齐小溪是骗子吗?
成智见拦不住齐小溪,只得道:“我说还不行吗?这位大师也不是坏人,他只是……”
齐小溪笑道:“对对对,你们没一个坏人,坏的是我,见死不救嘛。既然你已经有位信得过的大师了,那就信他嘛,哪怕他指挥你朝阴曹地府走,你也心甘情愿,这才是世交,才是真朋友,我懂。”
成智一听这话,更害怕了,玄明大师虽然尽心尽力,可这么久了仍旧没解决,反而频繁出事。
只是玄明大师是他小时候就听过的神仙人物,在他心里就像权威一样,虽然最近有些不满,但还是对他十分信任,可现在看着好好站在这里的齐小溪,听着她奚落的话,成智动摇了。
齐小溪也不是要逼他出卖别人,更不是挑拨离间,实在是这背后‘高人’的手段太让人恶心了。
当然了,也不能全怪出主意的人,要是成智不心生恶念,他也做不出这事来。
成智追到电梯口,一把按住电梯键,“齐大师,我知道是我不对,可你也得给我辩解的机会啊,死刑犯都有上法庭的机会,您先别急着走,行不行?玄明大师算是我长辈,我不说也是怕你们两位再打起来。”
齐小溪皱眉,玄明大师?
她突然想起了玄城子,这些大忽悠为什么都爱在名字里加个玄字?
“他是佛家弟子吗?”
成智摇头:“他自成一派,据说是释儒道皆通!”
齐小溪气笑了,这可比玄城子能忽悠,佛或道家里,修行数十年的真大师恐怕也不敢说这句话吧。
“还好豫东不像海市,没什么大风天,不然他的舌头恐怕要满天乱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