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这驴车又臭又硬,而且还四处透风,旁边陈家的马车虽然旧,但却比她们高档不已,她们就嫉妒不已。
“都怪你,你看你,都是户部侍郎,人家虽然穷,但面子还在,你呢,你有什么用。”
旁边的妇人指着她家男人破口大骂起来,以前他们和陈家其实关系不错,毕竟她们男人都是户部侍郎,所以她们这些女子便经常串门。
其实,她去过还几次陈家,那时候陈家根本看不出哪里穷,但想到听到这些传言,她觉得,以前陈家是打肿脸充胖子,都是故意让她看到,她们陈家其实不穷的一面。
正因为如此,她反而更加生气,平常时候她都会攀比,毕竟虽然同为户部侍郎,但陈垣官位却比她家男人大,所以她不服气。
现在好了,大家都被流放了,都没了官位,都是一条线上的。
但谁知道,人家陈家虽然穷,但面子大,轻轻松松弄来一辆马车。
而她们家呢,却只有一辆驴车。
“张易泉啊,张易泉,我真的瞎了眼,看上你这种人,我辛辛苦苦为你生了个儿子,还没享福,到头来却要遭这种罪!”
女子越想越心酸,忍不住大声哭喊,旁边的张易泉本来就被驴车上的臭味熏得头都要大了。
现在听到婆娘撒泼,顿时怒了,“够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还嫌不够丢人吗?”
“丢人?”女子抬头嘲讽起来,“都被流放了,还有什么丢不丢人的。”
张易泉哑口无言,是啊,现在不是以前当官那般威风体面了。
“娘,你看看他,就算他不体谅一下自己,也要体谅一下咱们威儿,他才多大,就要遭这种罪,他可是咱们张家的独苗啊!”
女子转头看向旁边的一个老妇人,忍不住哭喊起来,并且掐了一下旁边一个小胖墩。
小胖墩顿时忍不住哭出声,那老妇人见此,顿时心疼不已,连忙看向张易泉。
“泉啊,如今咱们家到了这地步,都是你造成的,咱们威儿本来前途无限的,却要跟着你遭罪……”
虽然老妇人没有骂他,但念念叨叨的一堆话,让张易泉听的头皮发麻。
“你去找陈家人说说,他家不是没钱吗?咱们家有钱啊。”老妇人终于说起正题了,“咱们给他们钱,把他们家马车买下来不就行吗?”
“他们怎么会卖!”张易泉摇了摇头,非常清楚陈垣的性格,他怎么可能忍心让老婆孩子受罪。
“怎么不卖,他们不是没钱吗?我们把驴车给他们,他们白的一辆驴车,又赚了银子,傻子才不答应了。”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还是说,你是想累死老娘我,以后就没人管你是不是……哎呦,我没想到,竟然生了个你这样的白眼狼……”
张易泉看到自家老娘要撒泼了,顿时头皮发麻。
“行行行,我去试试!”
第十二章 轻易拿捏
听到下人说有人找,陈家人有些好奇,便从马车里出来,只不过并没有见到人。
人没见到,但却看到一个包袱,据下人说是衙役送过来的。
陈雪等人面面相觑,便想到许天,虽然有些好奇他怎么没过来,但想想,人家要盯着流放队伍,哪有时间待在他们这边。
他们打开包袱,就看到里面是食物,馒头烧饼之类的,顿时没有兴趣。
在马车里,他们都已经吃饱了,主要是陈雪透露出袖里乾坤之后,就干脆不在他们面前掩饰,反正拿出各种各样的吃的。
一会儿吃糕点,一会儿吃果脯,一会儿吃水果,要么嗑瓜子聊天。
反正稀里糊涂的就吃撑了。
他们吃撑了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苦了旁边的人。
那些流放的犯人,本来就饿得头昏眼花,再加上有些人鼻子灵,所以时不时能够闻到糕点味,还没等他们回味,又变成瓜子味。
总之,各种各样的食物味道在他们鼻子间萦绕,把他们肚子里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只不过,他们东张西望也没有找到味道的来源,只当做是前后马车上那些官差在吃东西,不心中冒出无数怨念。
言归正传。
陈垣还没考虑好怎么处理这些食物,就看到有人过来,顿时有些好奇。
现在是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跑过来。
难不成乔迁之喜?
不就是换了一辆马车吗?
等那人走近之后,他就看清楚,原来是张易泉,他的同事,他是左户部侍郎,而张易泉是右户部侍郎。
两人都比较熟悉,不过他却很少和他来往,因为觉得他经常溜须拍马,为人虚伪,不值得来往。
这次贪污案差不多把整个户部都撸了一遍,因为调查发现上下勾结,才导致赈灾粮被贪污。
实际上,当时陈垣当时病了,请假了,所以才没有发现户部的行为,要不然以他的性格,绝对会举报。
等他病好上班,结果就出大事了。
赈灾粮被贪污一事曝光了。
而主谋更是陈垣。
陈垣一脸懵逼,面对户部上下全体白纸黑字的承认是陈垣的主谋,他一有什么办法,哑口无言,一百张嘴都没用。
而且最重要的是,因为人证都在,所以判决很快,斩立决。
要不是与他交好的一些官员知道他的性格,知道他不会贪污,纷纷上书求情,就不会仅仅是被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