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和你在一起,还惹得你经常掉眼泪,那我不是很失败。”
听他这话,宋知落心里却更难受了,她拼命摇头:“不是,不怪你,我以前也爱哭的,只是不敢当着别人面前哭,只会自己偷偷躲起来哭,不是因为你才......”
话没说完,她身子往前一倾,就被他拉到怀里,两人还穿着戏里的古装,这一幕远远看去,更像是玉凛将他等了千年的心上人拥进怀中。
——仿若时空交错的重逢。
“他喜欢她,所以即使她不记得了,只要她愿意回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宋知落将脸埋在他胸膛:“不是说小甜剧嘛,怎么弄得人这么难受。”
“乖不哭了,妆都蹭花了,”他手心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等拍完了戏,晚上你还是想哭你再抱着我。”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嘴角牵出甜蜜哄溺的笑意:“给你抱一整夜都行。”
等情绪调整好后,化妆师过来稍稍补了妆。
宋知落换了件新的衣服,开始准备下面的戏,其中几场都要在绿幕下完成,所以放在了一起拍摄。
上午打斗的戏份全部结束,紧接着就要拍在莲池蛊惑玉凛为她解毒那场。
道具老师将现场的鼓风机位置定好,旁边莲池雾气撩撩,灯烛摇曳,将氛围感铺垫得很足。
莲池里几位怕穿帮的场务此刻蹲在几簇莲花后,正在练习怎么摇动莲花,让上边的露珠砸落在莲叶上更有感觉。
她扭头问旁边的服装助理:“这会儿在拍什么?”
助理很有经验地回答:“拍玉凛和槐素不能过审的戏。”
“......”
宋知落瞬间明白了,哦,是花替。
等到演员进行到关键处,导演就会切换镜头,要么虚化焦点,要么用一些景物代替接下来无法过审的戏份。
花叶露水和红鱼追逐就是古装剧里常用的镜头。
袅袅雾气的莲池,檀妖身上淡淡的妖气在周围弥漫,随着毒性反噬惹得眉心紧蹙,檀口轻张。
“圣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圣僧救我。”
衣衫滑落,槐素手指攀上玉凛冷白的脖颈,她从来只见得他禁欲诵经的模样,此刻佛衫之下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象,蓬勃的肌肉线条,优美流畅。
随着她凑近,纤细的手指在他坚实的皮肤上刮过,槐素注意到玉凛和尚念经的那只手上,常年缠绕的玄色佛珠幽幽泛出晦暗不明的光泽。
那佛珠是玉凛的贴身物,传闻是佛陀涅槃的舍利子打造,乃人心境所化,此物被玉凛随身携带多年,早已认他为主,与他心境合一。
佛珠光泽越纯,代表越心无波澜,而此时那玄珠闪出波动晦暗的光,竟看起来滚烫至极。
槐素仿佛溺水之人,抓得一丝生机,朱唇轻轻凑近他耳畔蛊惑:“和尚,你动情了。”
玉凛捏着佛珠念经的手似是紧了一瞬,又转眼即逝。
檀妖一族生的极美,软腰玉骨,因此修行之人,除了虐杀檀妖一族用他们的灵体入药外,在杀死他们以前,还会囚禁于府,满足自己的私欲。
“玉凛,如果没有,你为何此刻不敢看我。”
说到此,玉凛睫毛翕动,终于将目光挪到她脸上,眼底沉得厉害。槐素立刻作委屈状,但此刻妖毒反噬,也确实难受至极:“玉凛和尚,只有你能救我了,你真的要看我灰飞烟灭么?”
“我好疼。”
她忍得泣珠涟涟,娇美的面容伏在他怀里,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喊疼和难受。
玉凛默念经文的唇形止住,嗓音清哑:“施主,回头是岸。”
此刻媚毒灼烧心火,她声音都颤了,紧紧锁住他的腰,感到玉凛身型僵硬,眼底的情绪复杂万千,是她看不懂的深沉。
“心中有佛,则不拘泥俗制,佛祖教你隐欲节制,但也教你不可见死不救。”
“玉凛和尚,听闻你此生渡的人不下万千,你大发慈悲,”她沿着他喉结贪婪地嗅他身上的檀香,轻解系带:“今夜可否渡一渡我。”
佛珠扯落,铃铛跌碎,她也知自己罪无可赦,引佛子破戒,染指神明。
槐素第一次对人用毒。
不知是否这毒催情功力厉害如此,情迷至深时,感到他的掌心箍住她的腰,热度竟是惊人的滚烫,在她吻上他冰冷的唇时,他似是轻声呢喃出一个人的名字。
灯火顺着帷幔烧起来,莲池内花茎被绯色浸染,晶莹湿润的雨露下坠。
圣洁的雪袍覆盖住红色裙摆。
“玉凛......”满地推毁的梵字佛经,她手指捏紧其中一页,娇声嘤咛。
槐素感到极为纯净的法力源源不断地灌入体内,汹涌至极,似要将她吞噬,也将全身的灼烧感一点点褪去。
等莲池的师傅手都快摇断了,导演确定画面没有穿帮,才喊了声:“卡。”
两边的工作人员急忙上前,将干净的毯子包住演员,裹好毯子后,宋知落先去导演那里看刚刚的画面,镜头拍的很美,在导演执导下,完全没有俗媚气,关键时刻,将两人逐渐扣紧的十指,佛珠变色以及意象化的景物代替,更有将清冷神明拉下神坛的禁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