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他帅，还是我帅？”
这话问得就很有水平了，饶是迟钝如裴年，也从里面咂摸出了试探的意思。
圈内谁不知道叶祁然被称作小谢连，但向来只有叶祁然对这个称号表达出了不满，谢连却从来没在公众面前表露过他的态度。
但想来，应该也是不喜欢的吧？
裴年清了清嗓子，“这种问题还用问吗？”
“那必然是你！帅！啊！”
“是谁让你有了这种不自信的想法？嗯？恕我直言全内娱……”
“好了，”谢连再也忍不住，伸手轻揉了下裴年的脑袋，“知道了，快吃吧。”
裴年干脆利落地收了彩虹屁，“嗷！”
虽然她的夸奖直白且不走心，但在那一刻，仿佛有罐蜜朝他兜头浇下来。
很腻，却又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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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火锅吃下来，回酒店时已经凌晨了。
裴年觉得自己真是好久没吃过这么饱了，她摸着自己溜圆的肚皮，属于女明星的本能终于后知后觉涌了上来。
“我泡一晚上健身房，还能挽救一下吗？”
说这话时，裴年半仰起头看着身旁的谢连。
男人额发散落，被风吹起时才会露出额角贴着的纱布，先前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谢连眼角眉梢都拢了层不甚明显的倦意。
裴年：“你……”
刚说出一个字，身后忽然传来道熟悉的嗓音，“裴年？”
裴年下意识回头望去，就见道路另一头，叶祁然穿着身运动服缓步走来。
他大概是刚跑完步，额角的头发被汗浸湿，嘴里不断喘着气，肩上还搭了条纯白的毛巾。
裴年心说她们俩可是在剧组迎面撞上都不会打招呼的关系，怎么隔着这么远叶祁然就主动叫了她？
下一秒，她就得到了答案。
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叶祁然的目光从她身上偏移，他眯了眯眼，眉眼下沉，语气也带了点反复确认后的震惊，“谢连？”
谢连点点头当做回应。
他像是根本没把叶祁然放在眼里，略微低头，随后自然而然抚开裴年颊边碎发，“不早了，快上去休息吧。”
裴年：“好。”
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看着谢连拦了路边的计程车后才放心上楼。
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叶祁然侧身挤了进来。
叶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他是讨厌裴年没错，可相比之下，他更讨厌谢连。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莫名被冠上的小谢连称号，更因为……
“裴年，”叶祁然道：“你在和谢连恋爱吗？”
一旁在心里数羊巴不得电梯快点到的裴年被这句话吓得浑身一激灵。
她下意识以为叶祁然要借题发挥，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我们纯朋友关系。”
叶祁然却不信似的。
依誮 他拧了拧眉，狐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扫视裴年，语气里带了点上位者的不屑，“没有最好，不过就算是做朋友我也得提醒你一句。”
“他是私生子，离他远点。”
裴年：？？
“你说什么？”
彼时电梯门正好打开，叶祁然一步跨出去，又停住脚步半偏过头，“他身世不太干净，就算是交朋友……也不适合。”
似是觉得这句话都是对她的施舍，话音落下，叶祁然高傲地转头离开。
他在脑海里构思了无数种裴年听到这消息后的反应，惊讶？失落？亦或是迫不及待地告诉别人？
很快，他就得到了结果。
身后传来一道慌乱焦急的脚步声，叶祁然半勾着唇，施施然转身，却被一句“叶祁然，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给砸了个晕头转向。
从小到大，裴年说过的脏话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但现在，她不介意把自己的毕生所学都招呼到叶祁然身上。
“请问你是九年义务教务的漏网之鱼吗？上一辈的恩怨不牵扯到下一辈这个道理对你来说很难懂吗？”
裴年气得整个人都在发热，连垂在身侧的双手都不自觉紧握成拳，“你告诉我这个是想表达什么？是想说他的身世有问题所以他的人品也肯定有问题是吗？”
叶祁然：“我……”
“我知道在你叶大少爷的眼里我们是什么样的。”
“一个不思进取消极怠工，一个身世肮脏人品有问题。”
“你叶大少爷高高在上一尘不染，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想让我们撕得头破血流？”
“你不觉得好笑么？好话全让你给说了，道德制高点也全让你给占了，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
“叶祁然，你配么？”
叶祁然沉下声音，“裴年，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裴年回他一个轻蔑的笑。
“哪怕是小朋友都知道，交朋友，最先看的是人品。”
“我不管、也不想知道谢连的身世，或许他在你们眼里功利不堪，可他在我这儿，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