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见。”他看着她的侧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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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卓朴似乎不是热衷于旅行的人，全程都懒散得不得了，不拍照不看景点介绍。
莫茜看过好几次佛像，对当地的路线比较熟悉，一路上又是给他介绍佛像历史，又说自己最喜欢其中的一个睡佛。
说着说着，怀疑他没听，敲打他：“你是不是左耳进右耳出？”
景点里，形形色色的外国面孔和喇叭和尚混杂在一起，他们两个人走在其中。
覃卓朴收回视线，气定神闲地说：“没有。”
莫茜半信半疑望向他，后者很快说：“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一个佛很灵的。”他顿了顿，隔空指着一个佛像道：“是这个佛像吧，等会我也去拜拜。”
“……”莫茜很给面子地说：“行吧。”
望山跑死马，他们弯弯绕绕地走了一大圈才来到覃卓朴所指的佛像。
佛像立于天地间，因常年裸露在外，外表已褪色不少，斑驳的痕迹也多，但依然巨大、庄严，覃卓朴来到佛像跟底下，一片阴影拢住了他，也仿佛杜绝了一切声响。
周围安安静静的，一朵白云在上方徐徐飘过。
覃卓朴问旁边的莫茜：“你拜吗？”
莫茜漫不经心地说：“我上次拜了，但是还没实现，我等实现了再拜，没实现就不拜了。”
这又是什么歪理。
覃卓朴轻笑道：“那你帮我拿下包，我许个愿。”
莫茜拿过他的包到不远处坐着，她默默环顾四周，周围有不少游客，他们低声耳语地交谈着，恐扰天上人。
她左右顾盼了几回，最后的视线落在覃卓朴结实的侧身上。
天热，他将两条半袖卷到上方，刚才走路懒散，十足像个痞子，现在依旧如此，在着装这方面，他比不上旁边穿着讲究的信众，唯有动作算得上是认真的，他点香火，双手合十叩拜，仰望佛祖。
线香的气味飘过来，带着不为人知的神秘。
莫茜轻嗅到檀香味的瞬间，很想知道不远处的他在许什么愿。
覃卓朴拜完，向她走过来：“看什么？”
莫茜眯着眼说：“有个猴子在佛祖头顶撒泼。”
覃卓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是一朵轮廓有点像猴子的云朵，菩萨有好几层楼高，乍一看确实像猴子在佛祖头上撒泼。
他乐了：“你居然在这里议论菩萨和孙悟空的关系。”
莫茜笑说：“菩萨这么高听不到的。”
覃卓朴一愣，随即说：“那我的愿望他岂不是也听不到？”
莫茜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反应过来后深呼吸一口气：“不能这么说的吧。”
覃卓朴：“那应该怎么说？”
莫茜顿了顿，若有所思地说：“你应该说——幸好我站的地方比较近。”
覃卓朴笑着点点头，接受了她的解释：“确实，我站的地方比你近。”
话落，他却回头，对菩萨方向拜了拜说：“如果您这个距离真的有听到我女朋友的议论，您神仙有大量，请不要放在心上。”
莫茜打闹般抽了一下他硬邦邦的手臂。
覃卓朴抓住她的手就将她搂过来：“接下来我们去哪？”
莫茜说：“往里面再走走，走完就出来吃东西。”
越往里走，游客越少，人影稀疏了，参天大树变茂密了，他们不知不觉中，来到一片疏落的树林边上，金色的阳光透过叶子洒落地上，影影绰绰。
是个歇息吹凉的好地方，他们找了个凉亭休息。
覃卓朴在一条长凳上倚着柱子坐下，向莫茜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莫茜意有所会，很快过去，头枕在他结实的大腿上躺着。
她微微侧头，透过栏杆和绿叶的间隙，依旧看到了那高大的菩萨在半空中低垂着眉眼。
“你许了什么愿？”她忽然仰头问他。
覃卓朴撸着她的头发，道：“说出来要是不灵你负责？”
“……”莫茜眨了眨眼睛：“我能负得了责吗？”
覃卓朴看着她，半响后，撇开脸面轻笑一声，那下巴的弧度隐隐划过一丝不羁。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一字不吐。
树叶轻轻挥手，带来微风的凉气。莫茜眼睛重新瞥了一眼那高大威严的佛像，佛面侧边的两个佛耳朵大大的，几乎垂肩，好似所有的莺声燕语、龙吟虎啸，甚至风言风语都能被纳入耳朵里去。
所以，佛啊，佛啊。
你到底听了多少善男信女的心愿。
*
他们休息了一会便打道回府。
出到景区门口的时候，遇到一个巡逻的保安，那保安手里托着一把步枪，覃卓朴懒散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亮光。
等保安走远了，莫茜问：“看什么？”
覃卓朴揽过她肩膀，轻声在她耳边说：“枪还挺好的，但拿枪的姿势有点过于随便了。”
莫茜觉得他的语气里有一丝得意。
她敛了敛神色，严肃道：“我带你出来是吃喝玩乐的，你尽看什么了。”
“……”覃卓朴仰天长叹一声：“那先看有什么喝的，我快渴死了。”
说完，就朝前方奔去。
和国内景区一样，出了没几步，外面遍布着一些小商小贩，吃的、喝的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