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卓朴提前退役的时候，彭煜还为此惋惜过，一个铮铮男子，好像突然丧失了斗志。
他特意去问过他，那时的覃卓朴无奈一笑，也没说什么。互相说了保重后，他看着他将包背上，走出了军区大门。
现在的覃卓朴眉间依然有愁绪，可彭煜很明确他已经变了，也许是经历了岁月的沉淀，也许是终于摆脱了迷茫。
就像当初的他，他也是这么走过来的，记忆最深的是他的线人暴露后被残忍杀害，他想起发现尸体的画面，不由得深深吸一口气，憋不住了又呼出来。
往事种种，都遥远地像是午睡时做了一个噩梦，醒来后，有些茫然，可也不再默默流泪，不是心硬了，而是越来越软，那里有想要维护的东西。
彭煜回过神来，耸耸肩，语气变得轻松自如：“如果真的做了决定，那我是不会放过人才的。”
覃卓朴笑了笑，说：“人才不敢受，但起码还能出一份力。”
彭煜站起来，赶他走：“今天说到这吧，你回去。”
覃卓朴往门口走了几步，手搭在门把手上时，又停下动作回头：“彭兄，我想活抓佧支。”
彭煜一愣：“为什么？”
覃卓朴没有说话。
彭煜从这份沉默中意识到什么，起码事情并没有如覃卓朴刚刚说的那么简单。
很快，他抬手，拍了拍覃卓朴的肩膀：“你回去好好再想，做了决定我就不允许你反悔。”
“好。”覃着朴点点头，又说：“不过我也打算去佧支老家一趟，我跟你一起吧。”
彭煜犹豫了几秒：“也行。”
*
覃卓朴打车回去费了不少时间，回到公寓时已是晚上，站在门外时，他听到里面有砂锅盖因水汽蒸发而起的噗噗声，还有新闻播报的字正腔圆。
等他敲响门后，随之而来的是鞋趿拉在地面的声音。
里面的人走到门边时，鞋的声音停止了，过了会，门才打开。
莫茜从猫眼里确认过是他，见到他人后并不惊讶，还纳闷道：“你钥匙呢？”
覃卓朴说：“在身上。”
莫茜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覃卓朴咧开嘴角笑，没说什么走进去，关上门就揽过她的腰。
莫茜拍了一下他的手，斥道：“换鞋。”
覃卓朴只好收手，他换鞋的时候，莫茜倚在沙发上，眼睛睨着他：“说吧，你去哪里了？”
大有一副不如实交代就家法伺候的模样。
覃卓朴穿上拖鞋，向她走近，他弯腰低头，见她依旧垂着眸，脸皮略鼓，格外生动和秀色可餐。
他很轻地笑了一声，还无意识地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莫茜掀起眼皮：“做什么？”
覃卓朴笑了笑，说：“我到外面逛了逛。”
“到底是哪里？”莫茜瞪着他，白皙的脸皮跟着呼吸不可察觉地一起一落。
覃卓朴清了清喉咙，言简意赅地道出两个字：“商场。”
莫茜还想说什么，覃卓朴忽然压身过来，转眼间，她就被扑倒在沙发上。
还未反应过来时，脖间已被他粗硬的头发弄得痒痒的，还有持续不停的滚热气息，密密麻麻的细吻不停落下来，像是铺天盖地的雨，那热情急切的程度让她有种错觉，仿佛这场雨会永不停歇。
“覃卓朴，你干嘛啊……”莫茜细若游丝，下意识仰起脖子，好一会后，腰间多了一只手。
莫茜挺身凑上去，覃卓朴顿了一下，然后耍赖般给她挠痒痒，她猝不及防，笑得形象大跌。
“覃卓朴，你泼皮啊你。”莫茜笑着拍打他的背，覃卓朴也跟着笑，手上动作愈发放肆。
过了会，呼吸急促，趁她挣扎之间，悄悄地就没入了衣服里……
第74章
砂锅煮东西太久了，锅盖疯一般地跳，就和他此刻的胡作非为一样。
覃卓朴知道不是时候，压抑住自己抬起头：“火是不是要关停了？”
莫茜说：“嗯。”
覃卓朴：“煮了什么？”
莫茜：“萝卜炖排骨。”
覃卓朴沉吟一下：“那肯定是白萝卜炖排骨。”
莫茜哼了一声：“知道还不起来吃饭。”
“吃完我收拾。”覃卓朴在她脸上啄了一下，终于松开她。
他从沙发上翻身下来，一骨碌地到厨房去了。
莫茜扶着沙发坐起来整衣服，头发也用手指梳理过地扎了个马尾，那边，覃卓朴开始盛汤，端菜，拿碗装饭摆筷子。
厨房太小，他进进出出都下意识侧着身子。
莫茜坐到餐桌上，眼神时不时向他瞟去。
她并没有忘记想要问的话，因为刚刚他的打岔和捉弄，她反而愈发心生疑虑。
过了会，覃卓朴也落座了，他拿起筷子，扫视一眼餐桌上的几个菜，说：“吃吧。”
莫茜没有动，她注视着他棱角分明的脸，轻轻喊他：“覃卓朴。”
覃卓朴听到自己的名字，手上动作不停，而是笑着说：“怎么了？”
莫茜语气平静：“你今天到底干什么了？”
覃卓朴一顿，没想到莫茜还追着他问这个。
他拿着筷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莫茜紧紧盯着他：“别和我说在商场，哪个商场的现场听起来很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