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茜一怔，回头，光线昏暗，她只看得到他模模糊糊的轮廓。
几秒后，莫茜说：“覃卓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覃卓朴的手摸到一片滑腻，在她耳旁低笑：“你上次停车将我的车撞了，车还没修，你顺便在市里帮我找个 4S 店修吧，我最近工作可能会很忙，没时间。”
莫茜很想反驳她那会是被撞，一开口，却是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覃卓朴吻住了她，他的一根手指准确无误地进入了她的身体，在她柔软的地方放肆。
莫茜仅存不多的理智在几秒后逐渐分崩离析，无法抑制地抱住他的头。
没有保留，没有克制，她坠入由他而起的水底世界，有时难受到想挣扎浮出水面，有时又想彻底沉入那个沉闷的世界中去。
这次结束得比昨晚快，可身体上的酸楚却没有少多少。
莫茜下床时，感觉双腿因长期维持一个姿势而有些站不稳。
而覃卓朴，像是没事人一样，穿好衣服就去拉窗帘开窗户。
莫茜感受到吹进来清冷气息，转头，看到外面天光大亮，山那边的天穹，未见太阳，明亮的光却铺满了云层。
覃卓朴回头，撞上她的眼眸，她的眼睛黑亮，残留一丝情欲气息，迷迷糊糊的，和早晨山间的雾气一样。
两人默默无言看着对方几秒，最后还是覃卓朴打破的沉默。
他找话说：“今天会出太阳。”
莫茜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覃卓朴问她：“现在开车上去还来得及吧。”
“应该可以。”莫茜含糊地说，她没有把握会不会出意外。
覃卓朴：“一起吃个早餐？”
莫茜拒绝：“那我可能真的迟到了。”
覃卓朴没再坚持，他拿车钥匙给他，将她送下楼，楼下的光景比他们想象中有生气。
他们不是最早起的鸟儿，也不是最勤劳的上班族，一楼的大门早已敞开，房东不知道在何处，环卫工人兢兢业业在打扫门前的树叶，一边扫一边和隔壁邻居闲聊。
覃卓朴和莫茜来到车边，莫茜对车很熟悉，第一习惯先开了锁。
邻居的视线扫到他们，好奇多看了几眼。
莫茜直直看着覃卓朴，斟酌着开口：“那……我走了，车要是修好了的话，我联系你？”
覃卓朴简单嗯了一声，就他们目前的关系，再多的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莫茜很快开车离开，覃卓朴重新上了楼。
环卫工人一边扫地一边沉思，过了一会忽然咦了一声：“刚刚女仔不就是莫家那个女仔吗？”
邻居被她这么一提醒，也反应过来了：“怪不得我看她那么熟悉，前几天还看过她呢。”
环卫工人拎起簸箕，把树叶倒进垃圾桶：“不对，她不是坐牢了吗？啥时候出来的。”
邻居说：“前几个月的事，那时候头发短的嘞。”
环卫工人已经把附近的一带扫干净，此刻忍不住拄着扫把八卦：“那刚才那男的是她对象？”
邻居摇头，又伸着上半身刻意压低声音说：“他是外来人，最近才调来镇上派出所工作的，是不是对象就不知道了，不过昨晚这个女仔确实是过夜了，短短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认识的，还是警察。”
环卫工人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样，一番或有心或无心的八卦，总能找到合适的土壤生根发芽。
莫茜回市里的路上，堵车了，她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眼睛透过挡风玻璃看向前面的车辆。
电话铃声打破了静谧的空间，莫茜看了一眼来电很快便接听了。
“喂。”莫茜按下接听键。
“我是覃卓朴。”
“我知道。”莫茜懒洋洋地说。
覃卓朴又说：“我上班了，你到公司了吗？”
“没有，堵车了。”莫茜眯起眼看向远方的天穹。
今天的云特别多，但都是一小团一小团的，不暗沉，像发着光的棉花糖。就在刚刚，一道充满朝气的光线穿破云层，洒向大地。
覃卓朴略一停顿：“那你会迟到吗？”
“会吧。”莫茜说。
这事还得怪他，一早上拉着她做。
之前矜持得像个什么样，到了床上，都是下半身男人。
莫茜心里啧啧几声，准备揶揄他几句，电话里又传来他低沉沙哑的声音。
“抱歉。”覃卓朴浅声道。
“……”莫茜听着这郑重的道歉，莫名想笑，她头枕在靠背上，忍不住想象他此时的模样。
是不是穿着警服躲在一个无人经过的角落，一本正经地握着手机，甚至脑海里闪过早上的画面？一如此时的她。
想到这里，她低笑一声，戏弄他：“抱歉什么？”
覃卓朴深呼吸一口气：“如果你因迟到造成其他后果，我很抱歉。”
莫茜嗤笑一声，说：“你就装。”
“……”覃卓朴没法做到她那般肆无忌惮，岔开话题：“你到了公司和我说一声吧。”
车后方传来刺耳的喇叭声，莫茜等不来想要的答案，只好对覃卓朴说：“我要开车了，再说吧。”
覃卓朴通过电话也听到了喇叭，当下说了句让她好好开车便挂了电话。
莫茜放好手机，下意识看向后视镜，瞥到自己嘴角的弧度时，她忍不住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