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覃卓朴终于想起了这次电话的目的：“后天我去找你。”
第30章
“后天我去找你。”他说。
莫茜身体愣住，很快又缓缓放松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很浅， 听不出任何情绪。
覃卓朴说：“楧城公安局，那边有一位警察曾经是我的战友。”
莫茜隐约记起了她是和他说过手机被公安局收缴了的事情，里面存有岑古和程尤的照片。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垂眸，翻看着自己的手心。
“什么？”覃卓朴朴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什么时候联系的战友？”莫茜将她的意思又说了一遍。
覃卓朴噢了一声，说：“前天。”
莫茜心算了一下，那不就是她从他住处离开那天吗？那天的早上以及前一个晚上，他们都在极尽缠绵。
她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后，将声音提高了些：“我还是不懂，你这是在干什么？”
覃卓朴说：“我可以帮你。”他顿了顿，又不确定道：“也不一定，你的手机——”
莫茜打断了他：“覃卓朴你是觉得在那晚之后觉得有必要对我做些事情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告诉你，不用，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欠谁！”
覃卓朴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等她讲完才继续道：“莫茜，你那个手机里的照片已经全被删了。”
平地响起惊雷，在公安局保存得好好的手机谁会去删照片，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里面存有猫腻。
莫茜一怔，她张了张嘴，感觉嗓子眼被堵住了似的，胸口亦堵着。
半响，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张不剩？”
覃卓朴：“嗯。”
莫茜没了声，覃卓朴几乎怀疑她是不是心情低落时，忽然又听到电话那边咬牙切齿说了一句：“算他狠。”
覃卓朴趁机说：“那后日我去找你看手机，顺便取回车。”他顿了一下：“可以吧？”
莫茜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动了动唇，良久才浅浅应道：“好。”
翌日周六。
莫茜一大早将车开过去修，也许是因为临近过年，4S 店里的生意很好，莫茜被告知可能要两三天才能来取车。
人算果然不如天算，莫茜有点不知道如何和覃卓朴交代了。
就这么略微烦躁地过了一天。
时间来到晚上，覃卓朴打电话让她明早去车站等他，他会搭最早的大巴从镇上来到市里，然后到火车站坐高铁去楧城，楧城来回只需要三个小时，所以问题不大。
莫茜迟疑着：“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覃卓朴：“怎么了？你不能去楧城？”
莫茜干脆直说了：“车今天才送去修，还没修好。”
覃卓朴噢了一声，不在意道：“那你能坐公交来接我吗？”
莫茜觉得没问题：“可以。”
电话挂断后两秒，莫茜皱眉。
她开始嘀咕，坐公交去接他？
莫茜一时不知道是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
不管如何，她定了明日的闹钟，安稳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莫茜准备好东西，叫了辆出租车就出发，快要抵达车站时，她的眼睛透过挡风玻璃，远远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覃卓朴松散地站在马路牙子上，太阳还没洒满整个大地，晨光在他身上留下界限分明的斜线。
莫茜简单扫视了下他那硬挺的夹克外套和牛仔裤，这是她认识他以来他最为休闲的打扮。
她没多想，她的视线随后紧锁住他的那张脸，那张被朝晖衬得熠熠生辉的脸，像是上天为他凌厉的脸镀了一层金光。
出租车快要开到他身边时，莫茜对司机说：“师傅，你到前面那个高个男的旁边停一下。”
司机诶了一声，随后确认：“是那个靓仔是吧？”
“……”莫茜说：“是，就是他。”
司机当即按了下喇叭。
覃卓朴听到喇叭声后转过脸，脚步没有动。
莫茜按下车窗伸出头，向他招手：“上来。”
覃卓朴见到是她后，终于绕到车的另一边上了后座，落座后的第一时间先对司机说：“师傅可以去火车站吗？”
“当然可以！”司机爽朗应了一声。
莫茜偏头有意扫了他一眼，他整张脸有些邋遢，下巴胡须冒了尖尖，不如远处看精致。
覃卓朴感受到她的目光：“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莫茜转过头目视前方。
覃卓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随后低喃：“原来是没有刮胡子。”
莫茜说：“两天没刮了吧。”
覃卓朴也不藏着掖着：“没办法，这两天太忙了。”
……
两人抵达楧城后，已是九点。
穆成还在公安局值班，覃卓朴打电话给他时，他兜里揣着顺来的手机出去。
两人约在了公安局右转出来不远处的大树底下。
覃卓朴老远就见到了穆成，他立即挥手打了个招呼。
时间紧急，覃卓朴与穆成寒暄了两句就直入主题：“手机拿出来了吗？”
“拿出来了，做贼一样。”穆成将手机递给他，十分纳闷：“话说你要这破手机做什么？手机也不是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