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养鸡场看了看,去年九月孵出的小鸡已经长大,再过一两个月就可以生蛋了。到时候把盐蛋卤蛋和松花蛋做出来,一号庄子上又多了一个进项。
二号庄子上的蛋生意做得很好,还有很多人到庄子上拿了蛋去卖,赚个跑腿钱。
那时卖蛋的事都是鲁汀和章庄头干的,她一点都没沾手,正好现在鲁汀在一号庄子上,卖蛋的事还是让他去干,这事他熟,有经验。
从养鸡场出来,郑远钧又去了养猪场。
猪长得很不错,养猪的都是雇佣的庄子上的妇女,她们很细心,把猪养得白白胖胖,猪栏里也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这些庄民已经知道了猪肉在二号庄子上的畅销,听说很多人没抢到二号庄子上的猪肉,就等着她们一号庄子上的猪长大,于是她们对这些猪看得很重,把它们当猪大爷侍候着。
她们养猪都是有工资的,干得好了,这工作就能长长久久地做下去,她们怎能不用心。
在庄子上逛了一圈,郑远钧最后来到了实验楼。
实验楼的大厅里,崔先生、老牛和霍青都在,凑在一起,地上摆了一堆兵器,他们一一地点数着。
看到郑远钧过来,老牛招呼着:“二公子来了?”
正要顺手拍过去,忽然看到霍青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老牛猛然想起来,二公子身子骨不太强壮,不能随便拍的。
他收回手,嘿嘿笑着:“差点忘记了,二公子,你这身子太弱了,你真不练练武吗?”
郑远钧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练武?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她还是赶紧去造火药吧,有火药护身,多少武者来了都不怕。
崔先生数完了兵器,抬起头来,走到郑远钧身边,脸带笑容。
“二公子,这是最后一批出炉的兵器,陌刀、横刀和剑各五十把,两千个士兵的兵器都齐了。”
后面招来的两千个士兵没有兵器,二公子当即下令在一号庄子上开炉铸刀,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就配齐了两千个士兵的兵器。
这些刀剑可都是千金难求、有价无市的啊,二公子就这样轻轻松松地造出来了。
就是崔先生这样处事不惊之人,心中也不由得感慨万千。
老牛凑到郑远钧身边,低声问:“二公子,我听说郑大都督在到处买宝刀,你这造刀剑的事真要瞒着你爹,不告诉他啊?”
杜明对他说过,郑大都督费了好大力气,花了好多银子,用了三年的时间,才买着六把宝刀,还没有二公子造出来的刀好。
杜明说郑大都督还想买几把宝刀,却买不到。
老牛很为二公子担心,到时候郑大都督若是知道了,他遍寻不着的宝刀,在二公子这儿根本不是个稀罕物,二公子却瞒着不说,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郑大都督不会气得要砍儿子吧?如果是他遇上这样不孝的儿子,看着老子干着急,砍了拉倒。
老牛暗暗地打量了一下二公子,啧啧摇头,就这样的,郑大都督真要砍过来,十个二公子都不是对手。
郑远钧不知道老牛在想些什么,只是再次郑重地告诉众人:“千万不能让我爹知道这些刀剑,不然我爹就会抢去了。”
既然二公子这样说,那行吧,众人都答应了。
在实验楼里待了一会,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众人一起去餐厅。
郑远钧计划着,吃过饭,散一会步,就回去睡觉,明天再处理剩下的事,后天就回都督府了,和家人团聚过大年。
大哥和三弟腊月二十九要回来,好久没见他们,想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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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三,太阳已经落下,天色朦胧,即将入夜。
宽阔的官道上,一匹骏马疾奔而过,风驰电掣,犹如闪电,一下就没了影子,引得路边的人议论不已。
“赶得这么急,是有十万火急的军情吗?”
“我看是哪儿又有叛乱了,这是赶着去送信呢。”
“叛乱也太多了,到处都是叛乱,看样子要打大仗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也怪不得那些人要反。”一个看上去比较年轻的庄稼人说道,声音压得很低,只有近旁的几个人听得到,“交的税越来越重了,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种出的粮食自己落不了多少,不反就要饿死了,反了还可以多活几日。”
“嘘!别说了。”几人连忙制止他,不让他说下去了。
一个老人叹道:“我们信州还算好的,托了二公子的福,今年粮食收得多,日子还能过得下去。”
其他人附和:“是啊,你看隔壁的河州、封州,逃荒的人可多了,好多都往我们信州来了。”
“要不是二公子,我们恐怕也要去当流民了。”
“二公子真是福星。”
……
这些身后的议论,骑马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驾!驾!”马儿跑得飞快,史亲卫犹自嫌慢,连连挥鞭催促。
快一点!再快一点!赶快到一号庄子,一定要赶在郑世子行动之前,把消息告诉二公子,让二公子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