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统领被刺在手臂,也只是一点轻伤,不妨碍继续作战。
“邪门,太邪门了。”易统领脸上惊异,“好像我们一个人同时对上了他们四五个人。”
可是山石里藏不了这么多人啊。
众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阵法!”
霍青望着那片山石的分布,隐隐觉得这阵法有些熟悉。
“你们等着,我去看看。”霍青提起陌刀,就要上前。
“我和你一起去!”郑远锦提着陌刀跟上。
两人飞身而起,几个纵越,跳到了山石群里,扬起陌刀,向下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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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在山脚下,坐立不安,不时地朝山上望。
山上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了,他等得实在心焦,只想上去看看。
老张坐在一旁,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来画去,渐渐的,一架投石机出现在地面上。
“老张。”老牛蹭过来,涎着脸笑,“你这会儿没事吧?”
老张闻弦歌而知雅意,看了他一眼:“去吧,我看着这些兵。”
“多谢多谢。”老牛大喜,喊了十来个士兵,一起往山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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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和郑远锦在山石间腾挪跳跃,互相照应,和土匪们打得十分激烈。
一杆枪斜刺过来,霍青挥刀砍去,右侧又刺来一柄剑,霍青腰陡然一弯,折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那柄剑,手中的刀仍然朝那杆枪砍去。
右侧的剑落空,有人惊“咦”了一声,左侧一把刀横砍过来。
霍青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重,这阵法他熟啊,虽然有所变化,却可以看得出来,和崔先生给他讲的一个阵法同出一源。
这是崔先生早年自创的一个阵法,可凭物成阵,守阵之人彼此呼应,可困住数倍于己的人,进入此阵中人,一人犹如对上数人。
后来崔先生又把此阵经过改进,教给了霍青。
崔先生说,这个阵法他从没在战场上用过,世人未知,这些土匪们从哪里学来的?
霍青一脚过去,踢飞了左侧的刀。
眼睛向下一瞥,下一步,这里应该有一柄剑。
手中陌刀向前,磕飞了最初的那杆枪,猛地转了一个方向,向下一挥。
“咔嚓!”一柄剑冲着霍青双腿而来,正好被霍青手中的陌刀迎上,断了。
“咦!”剑的主人惊讶出声。
眼见形势不利,周边的土匪赶来救援,霍青却是越战越是得心应手,还有闲暇提点郑远锦。
可是这些土匪倚着山石,凭借阵势,霍青和郑远钧始终伤他们不着。
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要把这些土匪逼出山石。
战了一会,老全被霍青猛地一撞,支撑不住,几个踉跄退出了山石,倒在地上,霍青飞身赶上,手中陌刀直劈而出。
沈大当家大惊,连忙闪身跃出山石,扑上来相救,七八个人也跟着扑了过来。
七八把刀剑直冲霍青而去。
郑远锦来得也快,插身到战团里,一刀撞飞了三把刀剑,三人受不住郑远锦的神力,跌倒在地上。
霍青手中陌刀势若奔雷,直劈而过,四个人鲜血崩出,也跌倒在了地上。
沈大当家长枪挑起,使出了沈家枪的绝学,霍青侧头,脸上的面巾被挑飞。
老全在地上正要挣扎着起来,一张姿容绝世的脸撞入眼帘。
脑中一轰,老全双手失了力气,又跌回地上,一个在心中念了十八年的称呼直冲喉间。
霍青横起陌刀,砍向沈大当家。
沈大当家拿长枪去挡,不出意料地应声而断,急忙后退,陌刀如影随形,直逼而来。
转瞬间,喉间已经感到了刀锋的凉意。
要死了吗?
沈大当家眼中映着陌刀,心中不甘,可是霍将军的仇还没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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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带着十个士兵,来到了半山腰,看见一群人站在那儿,正是自己的人,连忙上前:“怎么样了?土匪都抓住了?霍青呢?”
士兵们让开,老牛走到了最前面。
地上倒了七八个人,山石里又冲出几个,被郑远锦拦住了。
霍青正和一人对峙,那人明显不是霍青的对手,枪被折断了,连连后退,脸一扬间,被老牛看得清清楚楚。
老牛愣了愣,脑中空白一瞬,猛地回过神来,高举起双手,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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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刀贴上了沈大当家的喉咙。
“大当家!”土匪们奋力向这边扑过来。
“霍少爷!”老全嘶哑着嗓子喊了出来,声音却被淹没在了嘈杂之中。
“别砍!别砍!”老牛举着手跑过来,“霍青,快把刀放下。”
土匪们围过来,慑于沈大当家喉间的刀锋,不敢妄动,只怒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说是官兵,哪有官兵剿匪还蒙着面的。
“是我!是我!”老牛一边跑过来,又看见了一些熟面孔,虽然比他印象中的老了些。
老牛一把拉下脸上的面巾:“是我啊!”
土匪群中静默片刻,响起了惊呼:“牛娃啊!”
“真是牛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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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史载,大齐景和三十三年,三月二十八日,霍大将军与其祖之旧部于雁山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