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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光之意_飘荡墨尔本【完结】(95)

  是着火了吗?

  飞机都已经喷水了还能安全地降落在罗马机场吗?

  现在是要返航还是要迫降?

  就在那么短暂的一个瞬间,聂广义的脑海里划过很多想法。

  这一秒。

  聂广义最大的遗憾,是为什么没在上飞机之前,就打开聂教授写给他的信。

  如果上飞机前就打开了,他就一定不会上飞机,更不会在飞机上崩溃。

  更更不会在飞机上遇到一个认识的人,让他把脸从国内一直丢到欧洲。

  纳尼?这为什么是重点?

  聂广义忽然就顿悟了,脸在这个时候算是个什么玩意儿?

  还在这一秒。

  聂广义终于看清自己被抓在手里的,不是触感过于良好的扶手,而是一只连着纤纤玉手的胳膊。

  聂广义条件反射般地放开了。

  他又不是手控,他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在飞机上抓着别人的手?

  是自己没有手吗?

  是左手没办法抓住右手吗?

  是右手不能自己梦游吗……

  没错了!他的手确实自己在梦游!

  聂广义很清楚,他的脑子,根本就没有给他的右手发出抓人的指令。

  看到姑娘被他抓红的手臂,聂广义有一瞬间的神情呆滞。

  他的心里有很多个声音在提问:

  【我刚刚都干了什么?】

  【我可以拒绝承认那是我的亲右手吗?】

  【我可以申请临时性放弃右手的所有权吗?】

  没有了禁锢,梦心之收回自己的左手查看。

  五个无比鲜红的手指印浮现在她的手臂上。

  这种程度的红,是不可能会直接退去的。

  从红到紫,只是时间的问题。

  从紫到恢复至少需要一周以上的时间。

  还没下飞机,还没开始留学生活,就先有了一手的伤。

  梦心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么粗暴的方式对待。

  她擦了擦眼泪,有点想不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要过来解这个围。

  聂广义也慌了——他本来就慌。

  但是恐飞的慌,和这时候的慌,完全不在一个位面。

  聂广义非常不喜欢女孩子哭。

  尤其是那种哭起来嘤嘤呜呜的。

  与其说是哭,倒不如说是变相撒娇。

  有话为什么不能好好说呢?

  哭着撒娇是个什么脑回路?

  聂广义不想这么绝对,却也无法左右自己的情绪。

  不管长得好不好看,只要在他面前哭,就会让他心生厌恶。

  脑子带着听觉细胞直冲云霄的时候,可能也带走了他的审美。

  他竟然觉得身旁的女孩哭得很特别。

  特别到有一种揪心的感觉。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梨花一枝春带雨,泪眼问花花不语——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梦心之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看得聂广义直接打了一个激灵。

  都已经把人姑娘抓成这样了,道歉都嫌晚了,他竟然还有脸想【不知心恨谁】。

  本大少什么时候改名叫【谁】了。

  “我……我……”聂广义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我】了好几秒,才想到怎么和梦心之解释:“我是对机上广播过敏。”

  继古典过敏之后,聂广义又有了一种绝无仅有、全世界独一份的过敏原。

  梦心之不置可否。

  她现在心里面想的,是要不要和安全员把位置给换回来。

  聂广义伸手按了呼叫铃。

  “聂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刚刚收好公务舱和操作间之间的帘子坐下的空乘问聂广义。

  空乘这时候是坐在自己座位上的。

  她的位置和机上乘客的位置方向是相反的。

  又因为聂广义和梦心之坐在第一排的中间。

  空姐即便坐着,也可以在第一时间解除聂广义按服务铃的需求。

  “给我拿点冰块。”聂广义带点机械地说。

  “好的聂先生。”空乘带着职业的微笑,回答道:“但飞机现在正在颠簸,要等机长解除了颠簸提醒,我才能给您提供服务。”

  和聂广义说话的空乘,是本次航班的乘务长。

  也是持续颠簸广播里面,那道温柔而又甜美的声音的主人。

  聂恐飞对这道声音,是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

  只要一听到,就应该紧张到不能自已、揪心到无法呼吸。

  这会儿倒是奇了怪了。

  他不仅没有条件反射,竟然还有心思问:“这个颠簸大概要多久?”

  “应该不会太久的,聂先生,等系好安全带的指示灯熄灭了,我就帮您拿。”

  在称呼里面直接带上乘客的姓氏,是公务舱的服务标准之一。

  这一点,几乎是所有航空公司都统一的。

  比空乘帮忙换拖鞋一类的服务,普世程度要高得多。

  聂广义抬头盯着安全带指示灯。

  那眼神,那架势,比急着上厕所的内急人士,还要殷切得多。

  时间就这么一秒两秒地过去,飞机在高空气流里面持续颠簸。

  虽不剧烈,却也算得上明显。

  恐飞指数拉满了的过敏男,除了心无旁骛地看着指示灯,再没其他太明显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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