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最易辨认,沈鹤然就是再傻,也好歹和她称兄道弟了快一月了,他还会不晓得是不是明棠?
明棠实在气结,只觉得这谢老贼分明有意刁难,瞧见他那随着说话微微震动的喉结,不知怎的想起方才谢不倾扯衣襟的模样,腹内经不住抽了一抽,人却已然鬼使神差地凑上前去。
她没做过这事儿,却也好歹是被谢不倾按着做了数次,便结结实实一口咬在谢不倾喉上,将喉结整个含入口中,深深一吮,复而咬了一口。
明棠是有意要给他喉上留个消不去的印子,这处衣领都遮不住,也叫他好好想想这般能不能见人,却听见谢不倾闷哼一声。
他的声音对明棠而言大抵太过犯规,明棠今夜也已然被弄熟了,受不得一点儿撩拨,只得悄悄闭紧双腿,看着谢不倾脖颈上被她新鲜啃出来的一处红痕。
不可忽视,面积不小。
看他明儿怎么遮掩!
明棠甚而有些得意洋洋,却没瞧见谢不倾脖上浮现的青筋,没瞧见他一刹那垂下的眼里闪过不可自抑的暗芒,亦没瞧见他眼角艳丽的飞红。
“不知死活。”谢不倾的嗓音又哑了不少。
明棠只当他气恼,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不倾见她那大难临头还浑然不知的模样,愈发觉得今夜燥热。
他想起来什么,算了算日子,忽而有些了然为何今夜明棠这般禁不住逗,唇角微微一勾。
为证其言,谢不倾便问:“你今夜不受那迷药影响,是提前吃了解药性的药物?”
明棠不知他怎么又说起这件事儿来,却也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便点头:“是了,那迷药药性厉害,我先吃了些相冲药性的解药。”
谢不倾一笑。
他想起驿馆那一夜,又想起雨花台那一夜,眉眼之中漫出热来,双眼灼灼,若明棠此刻抬头,恐怕能被他的目光都剥拆入腹。
这可同他无关,他难得为了明棠做回好人,是她自个儿阴差阳错。
只是谢不倾素来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敛下眉眼,抱着不住挣扎的明棠拾级而下,步入温泉之中。
明棠浑身酸痛,温泉确为解乏之处,而谢不倾将她放入水中,却转身而去。
明棠不知他又要作哪门子的妖,可是她实在是浑身难受的紧,尤其方才被谢不倾抱来这一路,下摆几乎又湿了个透,只得速速洗净。
那处除了谢不倾也无人造访,她自己也不曾有过,明棠囫囵清理了下,微微有些肿了,只好在没破皮。
胸口又不知怎得慢慢红了一片,明棠也不知是不是不小心碰着了,还是谢不倾那老狗东西偷袭。
她狠狠在心里把谢不倾翻来覆去骂了个死去活来,只想着怎生金宫没有什么能叫人断情绝爱的药,否则非要一碗药给这谢老贼灌下去,叫他再生不出这一点轻狂心思。
正这般想着,她却不知为何又从心底蔓出深深的不得劲来。
她本已经洗净穿上了衣物,正跽坐在侧间的暖室之中擦净湿漉漉的发丝,却不知为何觉得身下的地面似乎都热烫起来,一股子郁郁的热气从地下往她浑身灌去。
初时她还以为是不是暖室下的地龙烧得太热了些,挪动了下身子,后来却觉得热气顺着四肢百骸一同涌到头上去,体内似乎燃起了一把燎原火,烧得她头晕目眩,口干舌燥。
不可言说之处更是翕张忒忒,明棠怎么坐都觉得不大舒坦,一时换一个姿势,却只觉得将双腿紧紧绞弄在一起,方能解解滋味,又好似隔靴搔痒。
她的中衣皆是上乘的软缎,轻若无物,可如今与她肌肤相触,却叫她格外烦躁,生出一股子要将这些衣裳全甩出去的烦躁来。
明棠似有些察觉了,起了身,便瞧见原本跽坐的软垫上一片水渍。
她脑海之中轰然一片,差点又跌倒在地。
情毒,又是情毒。
这不是第一回了,这是第三回了。
在驿馆与谢不倾头一回遇到那一次,是第一回;
在雨花台痴缠谢不倾,主动献身的那一次,是第二回;
如今这般,乃是第三回。
明棠只觉得浑身上下处处都热,尤其是太阳穴,几乎是热得发昏,跳动得几欲炸开。
药性横冲直撞,明棠在角落里缩成一团,欲与情毒抵抗,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谢不倾方才跨坐在她身前的模样。
他扯头冠,墨发一下子倾泻而下,他的目光隐忍不发;
他拉衣襟,喉结微微滚动,薄汗涔涔,他的动作昂藏攻势;
他的脖颈微红,他的眼角靡丽,而及他如同拨弄琴弦似的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或急或缓的浪潮,明棠眼都失了神。
人皆是记吃不记打的,食髓知味的欢愉更是如此。
便在明棠几乎昏厥过去的那一刻,他微凉的手便已搭在明棠的脸侧,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有压情毒的药,也……有本督。”
“你要什么?”
第100章 大人便算是可怜可怜我,疼疼我罢
明棠看他,却看不大清楚了。
她察觉不到谢不倾的神色,只能察觉到他的触碰。
指尖较她火热的肌肤凉数倍,明棠被他捏住脸颊,红唇也微微翕张。
谢不倾见她不答唯有目光昏昏,勾唇笑了笑,指腹在她唇上游弋,将晶亮的涎水涂抹开,看着贝齿后藏着的粉嫩舌尖,神色微晦,却并无更多动作,只是说道:“本督也非那乘人之危之人,只叫你自己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