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她对季雨笙的印象实在是极差,不就是仗着杜远昕宠她?各种娇气,各种耍小性子,各种蛮不讲理胡搅蛮缠!
现在连西疆之行去解救盟主这样的大事,都因为她的任性而一拖再拖!
她倒要看看,她还能任性到几时?
柳雪婵也恨得要死,但是心里实在是对杜远昕害怕了,只好也把恨意转嫁到被杜远昕优待的季雨笙身上,“谁说不是呢,我已经打听过了,她也就是仗着曾经救过远昕哥哥一命,不停拿此恩情要挟才会这样的,她之前怕我抢走远昕哥哥,还恶意中伤我,否则远昕哥哥又怎会如此冷落我?定然都是她挑拨的……”
“就是,全都是她背后搞的鬼,我就不信了,再这样下去,她还能得意几天,等着瞧好了,总有她哭的时候……”岳若琴眼中划过一丝嫉恨,她的头皮到现在都没好利索,一抽一抽的疼,时刻提醒着她那晚的屈辱。
“那还用说,咱们就好好看着……”柳雪婵说是说,不过她亏吃的已经够多了,如今也只敢在背地里嘀咕几句过过嘴瘾,真做什么却是不敢的。
季雨笙这会儿是真不高兴。
杜远昕刚才竟然拉着她在荒郊野外……
尤其还是大白天的,她紧张的要死,时刻担心会不会有人路过看到。
她不就是抱着他哄了一下,结果谁知他反应那么大,竟然半强迫的和她在树上……
还不止一回。
最后她腰也疼,腿也酸,打他咬他都没用,如今看着满脸心满意足的杜远昕,自然哪儿哪儿不顺眼。
杜远昕此时心情颇好,当然,即使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也乐意顺着哄着她。
也不对,似乎只要在她身边,他就没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
季雨笙趴在马车里闹脾气不说话,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抠着穗子,脖子后面还带着暧昧的红痕,衣服下面更是惨不忍睹。
她恹恹地踢了踢腿,正在给她按摩的杜远昕瞧着她还微微发红的眼圈,便把人整个捞起来抱怀里,安慰的亲了亲,“乖宝,晚间想吃什么?”
季雨笙挣了挣,没挣开就由着她去了,反正这么被抱着她也挺舒服,“不吃,已经气饱了。”
杜远昕挑眉,“饱了?”
“……”听着似乎是很正经的对话,可怎么感觉有点不不对劲?她谨慎的没有回话,瞪了他一眼。
他亲了亲她眼睛,笑问,“果真饱了么?”
她继续瞪他。
他手掌轻轻抚摸她的腰间,鼻尖贴着她颈侧轻轻地嗅。就很奇怪,他总是想和她亲近,怎么亲近都不够。
“你不想说,我就自己做主了。”
杜远昕做主的结果,就是在荒郊野外摆了一桌比满汉全席还夸张的饭。
季雨笙,“……你这是把饭店搬过来了么?”她就坐在这儿,看着不少人一趟一趟的运过来,已经麻了。
杜远昕说,“只要你开心,也不是不可以。”
季雨笙,“……”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最后,还是她做主,让穆连萧叫了所有碧落黄泉帮里的所有兄弟一起吃,才总算吃完了。
当然,这在有心人眼里,依然是季雨笙任性、骄纵、毫无廉耻之心的表现。
西疆之行终于继续了。
只是没走两天,突然有人快马加鞭追过来了。
季雨笙定睛一看,这不是号称小杜远昕的孙胥安吗?
孙胥安一路疾驰追上来,堪堪勒马停在了他们的队伍前,拱手道,“各位,孙某有事来迟,还望诸位不要介意。”
刘奎道,“哟,孙公子这是接位成功了?”
孙胥安理所当然道,“是的,日后大家可唤孙某孙家主。”
“哈,孙‘家主’厉害啊,”刘奎重点咬着那两个字,“听闻令尊刚刚去世,孙‘家主’这就丢下尸骨未寒的老爹跑出来了?”
孙胥安道,“孙某心系武林,志存高远,想来父亲也能理解。”
刘奎翻了个白眼,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说起来,他们这里晃荡几天,那里晃荡几天,好家伙,一直晃荡到孙胥安都把孙家接手成功了还没晃到西疆,可是给了孙胥安出风头的机会。
众人中倒是有一些人与孙胥安寒暄恭维了几句。
很快继续出发了,只是走了一个多时辰,孙胥安就站出来了。
刘奎眉头一挑,就知道这个主不是个安分的,瞧瞧,这不是就蹦出来开始找存在感了么。
毕竟,这群人都以杜远昕马首是瞻,他能看得下去才怪。
“以孙某之见,解救盟主之事迫在眉睫,如此游荡下去不知何时才能救下盟主,孙某以为,我们应当加快行程,前面不过两日路程便到西疆,我们不可再磨蹭浪费时间,多浪费一点,盟主就多一份危险!”孙胥安纵马拦住众人去路,在队伍前铿锵有力的说道。
“?”季雨笙就纳了闷儿了,一个两个都说救盟主救盟主,她都不认识盟主,也不知道他在哪,救什么救,她从马车里探出头,“盟主在西疆?他在西疆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为什么需要大家去救?”
孙胥安不敢置信,都这个时候了,有人还这么说,只不过视线转过去看到季雨笙一双疑惑的杏眼时,不知怎么,突然卡了个壳,原本冲口而出的讽刺竟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