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挺失望的。”
晏丞：“……”
他想说没有，也想解释解释他和钟九音并不黏糊, 毕竟他们的相处压根算不上正经约会。
但是话到嘴边，看着徐姐那高深莫测的表情，他又咽了下去。
算了，解释了也没用。
徐姐又说：“你们正处在恋爱初期，黏糊一点也正常。就是连着三天都约会，是不是稍微频繁了点？感情嘛还是要有点距离才能保持新鲜感。”
“没有连着三天约会。”晏丞不得不解释两句了。
“昨天是陪她去医院复查，周六是……”
是自己送羊入虎口，这怎么说得出口。
他略过周六，说起今天：“马上要飞国外，短时间没办法再陪她，今天约会很正常吧？”
“小情侣的每一次约会都有充足的理由，”徐姐眨眼，“我懂。只是没料想到你谈起恋爱是这样的。”
“哪样的？”他也想听听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
和钟九音恋爱后，他情绪起伏明显变大, 时常处在被气死和强行平静的状态里, 反复横跳。
不过从表面来看, 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就是正常人谈了个恋爱后的正常情况，至少工作上还没人说他分心有变化。
徐姐：“你看起来随时都想宣布自己的主权，一刻都离不开她。”
晏丞眉头紧锁：“什么？”
匪夷所思的答案，让他差点诧异到失声。
徐姐重复一遍，调侃道：“你自己没意识到吗？很明显的。”
坐在车里就走神，情绪变化也大，还老是盯着手机看。
过来人一看他那状态就知道在谈恋爱，还是很喜欢的那种。
晏丞怔住，唇抿得紧紧的，放下东西去了房间里。
徐姐看得摇头。
跟个大姑娘一样，还不好意思了。
…
钟九音十点就坐在正对门口的地方等着了。
门一敲响，她就火速打开，先扑上去亲一口。
然后舔舔嘴唇说：“今天也很甜。”
晏丞：“……”
他今天打算做个正常男友，进行一个正常的约会，但一上来就被打断了发挥，那口气就怎么憋都憋不出来了。
“别耍流氓。”他只能这么说。
钟九音对他这话充耳不闻，关上门拉着他进客厅。
晏丞把手上的东西换了只手提，进去后放在桌上说：“路上看见有卖马蹄的，买了点。”
钟九音摸着他的手心不在焉呢，随口问：“什么蹄子？”
“……马蹄, 荸荠，能吃的水果。”晏丞把她的手拍开，要她正视那袋马蹄。
她只能坐下尝尝，清脆爽口，有点甜滋滋的。
“你怎么想起买东西来，像上门做客的。”
“差不多，”晏丞轻描淡写说，“好歹是约会，总不能次次都空手来。”
约会两个字说得正式，钟九音看他一眼：“我们这是约见，不是约会吧？”
晏丞睨她：“谁约见是抱着亲的？你要约见我没意见，我们可以约个餐厅吃顿饭各回各家。”
“……那还是约会吧。”
不过钟九音认为，约会是更高一级的碰面，挺重要的，不应该就待在家里亲一亲了事。
她跟晏丞说了，晏丞对她突然间的上道感到欣慰，他们的恋爱终于开始走向正常路线。
“那你觉得约会要有什么流程？”
按他的想法，应该不外乎于出门去一个好看的景点，吃一些特色饭菜，买一些纪念品，然后送她回家。
和喜欢的人约会，应当伴随着出门前的期待兴奋，和回家路上的恋恋不舍。
但钟九音思考之后说：“约会，就要唯美一点。杏花微雨里，我们在街头接吻……”
“停。”
晏丞嘴角的那点弧度已经压下去了，面无表情问：“你就只是想换个地方接吻？”
“接吻难道不是约会的重头戏吗？”她扔一个荸荠进嘴里，咔嚓咔嚓吃了，态度非常想当然。
晏丞受不了她这个接吻狂魔，直截了当说：“谈恋爱不只是接吻拥抱，重要的难道不是双方交流感情，在日常相处中了解对方的习惯，融入对方的生活吗？”
“接吻不算交流感情吗？而且我还从中了解到了你的习惯，比如你喜欢闭眼，睫毛一颤一颤的，喜欢吮我下唇，脖子很敏……”
晏丞一把捂住她的嘴，拉着脸把装着马蹄的袋子盖住推到一边。
“别吃了，也别约会了，亲完我就走。”
钟九音在他手心里嗤嗤笑，察觉到他根本没用什么力气，拉开他的手说：“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吧……”
她还挺感慨的，当初同行们吹嘘风花雪月，她听得还挺认真，现在轮到她亲身体验了，才知道那些经历多没参考价值。
她摘取了点能说的内容告诉晏丞：“我以前有个同…朋友，他工作很忙，谈了个地位悬殊的对象，两个人只偶尔能偷着见一面，所以每次见面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拥抱亲吻。交流感情和了解对方，都只能从拥抱亲吻里得以实现…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我就见过他一个人谈恋爱。”
唉，不对。同行们都谈过，只不过经历雷同，吹的牛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脑海里闪过一丝违和，不过转瞬即逝，抓不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