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知道，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不知道缘由的变数，惊得她心里一咯噔，对着苏城时表情都差点维持不下去。
她觉得肯定是郭明立做了什么让钟九音察觉到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突然！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还是跟她说了什么让她察觉到了？”
“没有！”她气，郭明立更气，还急。
“我他妈能做什么？！她从车祸醒来就看我不对劲，我平常话都不怎么敢跟她说，问她的每个问题都是你让我问的那些，我怎么知道她突然就要换经纪人！”
经纪人和艺人互不信任，分开是迟早的事，但他就是没料到会这么突然，钟九音像是睡醒一觉起来心血来潮，说换人就换了。
前一天还他妈有说有笑地和他聊晏丞！
这件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两个人不顾这是在车里，就大声质问起对方。
郭明立说：“我还怀疑是你让我问的那些事有问题！”
“那不可能。”
“那就是你做了什么，你之前不是还故意和她维持不错的关系？还在公司碰到说了话，我知道你在我这儿得不到答案，肯定还去试探了她！”
封晴否认：“我在外面拍戏，和她早就不怎么联系了！”
“那她怎么会这么突然？你让我问的那些问题肯定不对，我和她这一个月来谈过的，都是你让我问的关于晏丞的事！”郭明立转过去看着她，眼睛里一片红血丝，看着就吓人。
像随时会动手打人。
封晴勉强按捺住脾气，不停深呼吸压下心里的着急，语气缓和一点。
“问关于晏丞的事怎么可能会让她怀疑你？这说不通。你们昨天在苏总办公室，她让苏总换人，就没说什么原因？”
“说了，但我没听见，”郭明立脸色晦暗，焦躁写满他眉间，“钟九音让苏总把我赶出去，背着我说的。”
这更不妙，钟九音明显是知道了点郭明立的不对劲。
封晴又问：“那你被莫名其妙换掉，苏总就没找你谈过话？他怎么说的？”
“他说钟九音嫌我能力不行，怕团队实力匹配不上晏丞给她的资源，会让晏丞不满。”
能力不行，简直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特别是苏城“委婉”指出，他自从带了钟九音后，确实能力下滑一大截，钟九音默默无闻他也没做出过什么努力，说公司要是有月度表彰大会，他绝对是每一次的反面教材。
说得他面红耳赤，气血上涌。
封晴并不在乎他被嫌能力不行的事，一心只盯着自己想要的重点。
“这就是个借口，”她拧着精致的眉说，“借晏丞的势让苏总答应而已。苏总不喜欢被艺人要挟，对她肯定有不满，只是看在目前确实有晏丞帮她的份上才答应的。”
第74章 狗咬狗
郭明立当然知道钟九音这么说可能都是借口，但他受到的语言伤害是真的！
而且现在来分析借口不借口的，根本没用了。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钟九音突然把我换了，我他妈现在手底下没人，苏总对我印象也不好！”
现在能压下他烦躁和恐慌的，只有唯一一个诉求。
“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你答应我的条件到底什么时候履行？我不可能就这么被晾着！”
他们当初说好的条件是，只要郭明立做了该做的，封晴就把他要过去当她的经纪人。
当时封晴是新人里发展势头比较好的，加上后来有苏城做后台，她就算不大火也能小火。
比起一个空有脸蛋不懂变通，前路还不明晰的钟九音来说，跟着封晴当然是更好的选择，哪个经纪人不想带出个摇钱树，在经纪人圈子里被恭维？
而这个合作，其实到钟九音出车祸之前就已经完成了，那时候钟九音完全没有爬起来的能力，达到了封晴的要求。
所以，封晴答应他的事，也早应该做到。
之前就不该听她扯什么再把钟九音按下去才能安心的话，一笔归一笔，他现在就要第一笔的报酬。
封晴听他这么说也不奇怪，最近听了很多遍了，但她还是那套说辞，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郭哥，我现在把你要到身边不是不打自招吗？我们连钟九音到底知道些什么都还不清楚，她现在攀上晏丞，公司短时间少不了要捧着她，到时候她说什……”
“那我就这么闲着，等着被开除？”郭明立神色平静了点，话里强硬的意味却更浓。
“现在不能明着过来也没事，我知道我还比不上公司的金牌经纪。但你如今发展好，团队可以扩张，让我来当你的执行经纪也可以。我虽然带钟九音的时候听了你的没怎么给她接好工作，让人觉得我没能力，但你知道的，我以前也带出过几个新人，和各资源方对接的流程我都熟悉，可以帮到你。”
一句句的，明明没大声争执，却能堵得封晴找不到合适的话说。
她只能深呼吸，再苦口婆心解释：“郭哥，这样很危险。钟九音要是真知道了你为我做过的事，你觉得她不会顺藤摸瓜往上查吗？”
郭明立紧紧盯着她：“然后呢？你就一脚把我踢开，让她没办法顺藤摸瓜查到你头上？封晴，你别忘了，做过的事不可能没痕迹。”
临到了了反悔，他一句话就能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