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怎么这个时候了, 头又开始好痛。”五感又开始慢慢丧失, 眼前一片眩晕, 脚下的平地好似成了起起伏伏的波涛大海。
“姐姐。”司愔找了些吃的回来, 看见陈晏跪在地上, 一手垂在身旁一侧, 一手将剑插入泥中。她虽睁着眼睛，但眼眸暗淡无光并无半分神采。
司愔又喊了她几声, 陈晏才有了反应，她转过头，呆呆的看着他道：“司愔，这是哪儿呀，我们不是在暗虺谷吗？”
“这里是云泽，我以前常呆的地方，姐姐我找来一些吃的，你吃。”
陈晏接过他递给的果子，咬了一口，又懵懂的问道：“怎么会，云泽距离东海快上万里…我明明刚带你出那暗无天日的谷底，怎么又来这云泽。”
陈晏的记忆彻底混乱了，想要搞清现实和幻境，可能还要些时间。
司愔内心的心魔道：“我可怜的哥哥，快给姐姐吃的，将仙露喂给她，以及闭上你的嘴。她快饿死了，给姐姐吃饱了，请让她好好睡一觉～”
“姐姐先别多想了，你先吃点东西吧。”
“嗯好，这个是什么，好香，喝起来好甜～”
陈晏笑眯眯对他道，陈晏吃了几个果子，看到地上散落的东西又道：“我东西怎么全撒地上了？”说完便去捡。
“哥哥，阻止她，她拿到自己的笔记本，又要刺激到神经，你现在是赶紧让她睡一觉，缓一缓～”
司愔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心魔有点用处，不生气的陈晏，真的很听司愔的话。她没理由对他很信任，就好像两人相处过很长时间。
此时的陈晏并没有幻境的记忆也没有被司愔捅伤的记忆。心魔说得不错，陈晏现在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在自己的梦境，用时间慢慢治愈快要崩塌的精神世界。
但是司愔应该没料到让陈晏彻底清醒是一件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
清醒后的陈晏每一句都好像扎在他心上难过，甚至比独自一人呆在谷底的日子还苦。
司愔守在她身边不离开半寸，因布了结界，风雨吹不进。
七天后，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梢，照在她的侧颜。这次醒来她的眼眸是从未有的平静，她睡了七天七夜，梦里记忆的碎片慢慢相叠、拼接。仙露和丹药也慢慢发挥了效果。
这次她很平静，因为她总算回想起一切了，她看着湛蓝的天空，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慢慢调动体内的修为。
司愔一直都是紧紧搂着她睡，就像一头幼兽一样，不能离人。
她起身毫无感情的推开司愔，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拿着地上的百宝袋。
“姐姐，你醒了，你好点了吗？”
“无需对我假情假意，你有话就直说。”
“我没什么话好说的。”
“好那我问你几件事。”
“你为什么会封印在那里？”
“伏羲封印我的，我被关了一千年，前一段时间我突破了封印将自己的一缕魂魄投胎转世，姐姐你也看到了是那种结果。”
“别扯开话题，是你杀人太多，伏羲才将你封印在那的吧。”
“是。”司愔低着头道，眼眸里盈满了悲伤，这个眼神像极了陈晏当初画得那幅画。她心中微微一颤，但也仅此而已。
“伏羲杀不了你，要封印你，看来你很强。”
“我们是天地所生，只要天地灵气在，就不会死，魇魅只会自己杀死自己。”
“那你还有同伙吗？”
“没有了，他们都死了，我有一个姐姐，她没有被封印，一直在六界游历。”
“是大妖希翌，传闻她已经消失百年了。”
“是她，不过她现在在魔界。我们是同族，可以互相感知对方的存在。”他回答道。
她质问道“你没有骗我？”
“没有！”
“这是你幻化人形的样子？”她看着他的身躯问道，他将上衣给了陈晏，身形瘦弱，个子跟陈晏差不多高，白发垂地，一副很病弱的样子。他说话的声音其实也不高，很轻很柔。
她想妖怪真容易蛊惑人心呀，这柔弱的样子，谁见了不怜惜。
“魇魅天生是人形，只是成年后会长出飞翼。”
“也就是说说你天生就长这样。”
“是的”
“那好，我稍微不那么恶心了，一想到是丑陋的妖怪，在幻境里如此亵渎我，我会恶心的想吐。”
他不甘心的上去问道：“姐姐骗人，幻境里我如此丑陋，姐姐还会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你说过你会永远保护我，永远跟我呆在一起。”
“假的东西你还当真？”
“可那是你的真心。”
“我以真心换你的弄虚作假真有意思哈。”
她冷笑一声，她恶心他，都不想将眼神施舍给他。便低头拿剑又追问道：“你要报复其他人吗？”
“是。”司愔点了点头道
“那你杀了我吧，因为只要我在，我就会阻止你去害人杀人。我放出了你，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竟然被你外表迷惑了…”说道最后她不甘的叹气道。
“我不想杀你，我只想复仇完，跟你在云泽过安静的日子，就跟在幻术的一样。”
陈晏反问道“你很喜欢幻境里的我？”
“是。”
“怎么样才能不中你的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