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样子还不错。”
说归这么说,可陆四的牙根都咬出了铁锈味儿。
她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呵,幸好有这么一件衣裳罩着,否则就让这姐夫看到她拳头都攥得死死的样子了。
说话间,远处驶来一辆灰色DB9,看得陆四眼都直了
当然,即便不停产,她现在的工资也买不起这么一辆豪车。
DB9在她
主驾上的男青年跟元叡模样差不多,斯文俊秀,穿着白衬衫,戴着金丝边儿的眼镜,看见她后礼貌地点了下头。
陆四差点咬了舌头
她善意地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可看到副驾上的人后,突然觉得今天晚上吃的肘子好像太腻了。
副驾上坐着一个穿黑色礼服的美人,头发挽成髻,松松地垂在脑后,正和善地看着他们,打招呼道:“叡哥,叡嫂好,这位是……”
陆瑷还没说话,元叡接了话茬:“是陆四,瑷瑷的妹妹。”
那美人娇娇柔柔地打招呼:“妹妹好……”
陆银屏几乎要翻个白眼
好在成年人都比较能忍。
陆四笑了笑说:“你好……”
两任女友见面,旧人穿着破布条,外面披着黑西装,不伦不类;
新人礼服六位数,脖子上那条项链不知道几位数,屁股地下坐着她最想要的车。
陆四直接被KO。
丢人,真是丢人。
陆四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她同元烈是小学同学,一个一年级,一个三年级。没想到那小子从小就是个色胚子,看见她后天天在她放学回家的路上堵着,非要摸她小脸儿不可,不给摸不让走。
那时哥哥在国外念书,两个姐姐跟自己不是一个年级,放学后还要上补习班,早早地便走了。就这么着,她被这个色胚天天摸脸,一直摸到他毕业。
色胚毕业之后,陆四以为自己终于逃离了他的魔爪,没想到这个崽子让家里动了关系,竟然以毕业之身又进了三年级。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小色胚又堵在她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依然想要摸她的脸。
陆四「哇」的一声就哭开了。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哭,小色胚也是第一次见她哭,吓得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好。
“你……你别哭了……”小色胚慌慌张张地从自己兜里掏出几张钞票塞进她手里,“都给你……买吃的……”
陆四直接懵在当场
她最后没接他的钱,绕过他跑回了家。
从此之后接下来的几天里,小色胚见了她后也不敢摸她脸了,就跟在她身后走。
陆四想,只要不摸脸,随他怎么都成。
这么一跟,就跟到高中。
高中时期的女生们,即便在老师的刻意打压之下,也抑制不住春心萌动。
有的女孩子收到巧克力,有的收到唱片,更多的是收到情书。
只有陆四,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我就没有情书呢?”她忧郁地对同桌说,“难道我长得很丑吗?”
同桌看了看她身后坐着的那位校霸,瑟缩了一下后答:“可能问题并不是出在你身上。”
临近高三尾声,课业也越发繁重。好在陆四是学舞蹈的,只要文化课不是太拉,考她想去的那所学校没问题。
高考发挥正常,应该不算是太拉。陆四从考场出来,浑身舒畅,却发现自己的跟班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急了
找了一圈儿没找到人,陆四的心里头空落落的。
回家之后的日子也总想着那小色胚,不说一声人就没了,难道是死了?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第一次给小色胚打电话。
他的电话号码还是他夺过自己的手机存上的。
拨通号码时,她还咳了两声
没想到那边很快就接通,色胚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陆四惊觉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居然早就变了声,低沉得有些好听呢。
“陆银屏?”
陆四「嗯」了一声,又拔高了声调:“今儿怎么没见你,你去哪儿了?”
电话那头的人怔了一下,随后笑道:“我没去考试。”
“你没考?”陆四急眼了,“那你怎么上大学啊?”
元烈又笑:“有个词叫「保送」。”
陆四压根就不信,哼道:“就你还保送?你家里给哪所大学捐了钱吧?”
元烈在那头懒洋洋地道:“是啊……捐了不少……”
听他这么说后,陆四心里轻松多了
最后一场考试进行完之后,她顶着烈日出了考场。
考场外停着一辆宝蓝色FF,特别扎眼。
她绕过FF向前走,而那辆FF却一直在后面跟着她。
陆四一扭头,看到了FF主驾上的元烈。
她生气地问:“你怎么开个这玩意儿出来了?”
元烈见她不高兴,下了车挠头道:“我哥说女孩子都喜欢法拉利。”
“狗屁!”陆四骂道,“我喜欢阿斯顿马丁!”
元烈听后,若有所思地琢磨卖了这辆FF能不能换一台阿斯顿马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