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屏一动,便发现自己在另一个人的怀里。
天子不知是何时来的,贴着她侧躺在榻上。由于身量太长蜷缩不开,一双腿置在外面。
二楞子早就醒了,一动也不敢动。见她也醒来,这才连跳下榻去连滚带爬地从定制狗洞里爬出殿外。
拓跋渊睡得浅,感觉她醒来,闭着眼去寻她的唇。
陆银屏用手肘捣他:“我今天抱了一下午狗。”
拓跋渊眉头一皱,仍是没有睁眼。
“一会儿再洗,先给朕亲一口。”
陆银屏凑到他脸上,「啵」地一下亲了一口。
拓跋渊嘴角一勾,睁开了眼睛。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唇舌交接,柔软和细腻并在。陆银屏被吻得七荤八素之时,察觉他的攻势向颈下转移,瞬间灵台清明地抱住了他的头。
“月事快来了,这两天不行。”她慌张地道,“什么都能答应你,这个是真不行。”
拓跋渊抬起头,声音嘶哑道:“不进去……”
往常她不愿意了,他都说「不做」,今天则是「不进去」,就能看出这男人有多坏了。
陆银屏护着自己的亵衣,拼命将他往外推。
“登徒子!天天净想介事儿!要不要个脸了!”她怒道,“配种的母猪还有休息的时候呢!你是想玩死我!”
“但凡要点儿脸,朕就得不到四四了。”他熟门熟路地解开亵衣,将头埋了上去。
陆银屏仰着头两眼含泪,不消片刻自己也动了情。
正寻思要不要给了他时,他却松开了嘴,气喘吁吁地靠在她胸口上。
“你可听说过先帝?”
先帝便是哀帝,已去了许多年。太祖将基业打下不久后因病疠而亡,先帝少年登极,守疆扩土大力举贤,倒也做过一阵时间的明君。
只是后来依然走了拓跋家的老路子,终日酗酒杀人不说,一日在鹿苑打猎,竟一时兴起「御幸鹿妃」。荒淫如斯,提都不敢提。
这话让陆银屏怎么接?接了是不是马上大结局?
她细琢磨半晌,最终期期艾艾道:“先帝文韬武略,自然……自然是……”
「自然是明君」怎么都说不出口。
天子知道她说的勉强,索性与她坦诚。
“都说鲜卑人或有头痛胸痹暴躁之症,或嗜杀好色贪口腹之欲,皇室最甚,其实并非如此。”他嘲讽似的道,“凡人谁不好吃好色?谁一生无病无痛?”
陆银屏抓着他不老实的手低地骂:“那你还老闹我!”
“你听朕说完。”拓跋渊反手握住她的,轻轻地道:“然而上述症状,我皇室男子占了十成。”
陆银屏一呆:“不会这么巧吧?”
“就是这样「巧」。”
第六十二章
英姿
这么说来,其实陛下这么多症,倒是病得不轻,不过大家都没有看出来,所以他一直在苦苦强撑?
陆银屏顿时有点儿心疼他。
“今儿最后一次,明天陛下真要开始吃素了。”她顿了顿又道,“当然,您要去找别人臣妾也不拦着。东西长您自个儿身上,您让它跟谁亲近跟谁亲近。”
拓跋渊帮她将衣服穿好,躺在她小腹上,闭着眼道:“朕不去找别人,你也不准想别人。”
陆银屏想问他:我想谁了?
可想想昨天他那股狠劲儿,一双眼黑成那样,眼周青筋都凸出了,她想想就后怕,也没敢跟他吵,说了句「哦」。
窗外人影绰绰,想是苏婆来喊他们用膳了。
陆银屏推推他:“起来吃东西了。”
拓跋渊不动如山:“吃饱了……”
陆银屏想着也没见他用过膳了啊,便疑惑问:“吃的什么?”
“美人喙、贵妃乳……”
陆银屏又羞又气,打闹间薅下他好几根头发。
……
因着夏日燥热,陆银屏月事也来得凶,一连几日都不愿走出徽音殿。
慕容太妃中间遣人请过两次,太后派徐侍中来过一次。
她推说身子不适,哪里都没去。
兴许是经常看到崔旃檀觉得心里不太舒坦,拓跋渊依旧每晚都过来。
有时陆银屏半夜被热醒,发现他将自己搂得死紧,俩人热出一身的汗。
也有时她半夜自然醒,睁眼便看到天子正沉沉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珍馐。
“陛下在看什么?”陆银屏吓得浑身发毛,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他炖了吃。
拓跋渊收了那道骇人目光,幽幽地道:“没什么……”
直到后面又来了句「身上过去了吗」她才知道他半夜不睡觉是想做什么。
平日里四五日就过去的月事,显然十分不太给陛下面子,一连拖了七八日。
天子的脸一日比一日沉,而这事又是催不得的,只能每天搂着美人干着急。
这样一来便临近月底,直到他寿辰到来。
陆银屏不是没想过直接问他想要些什么,然而每次一提起他生辰,这人总会沉了脸说:“朕不过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