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穆知许的心还是揪了一下，只有她懂他眼底的复杂。
穆知许内心是震惊的，她确实没想到顾凛的父亲，竟然是世袭定远侯！
“他不配为人夫，为人父，但他是一位忠君爱国的好将军，毋庸置疑。”事到如今，顾凛已经能平静了。
他出生，父母就合离，其实他就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人。
“定远侯家眷一夜之间全部惨死，除了我这个独居一府的幸存者。”顾凛眼底掠过浓烈的讽刺。
“谨之，追杀你的人……是不是也和灭你……定远侯家眷的幕后之人有关？”穆知许拉了一下他的手。
温热的触感让顾凛心底的寒凉如潮水一般退却。
“嗯，有关。”顾凛垂下眼眸，嘴角的讽刺让人心疼。
“阿许，你知道吗？追杀我的人……和我母亲也有关。”
穆知许心里一顿，握着顾凛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虎毒不食子，怎么……
“你也觉得不可置信对吗？”顾凛抬眼，望着天空不断闪烁的寒星，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她就是巴不得我死，在她看来，我就是挡住她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的判脚石。”从小他就知道，母亲厌恶他，父亲对他不喜。
“谨之，我在，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穆知许看不得他这副厌世的样子。
仿佛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不为他所喜。
“嗯。”顾凛深吸一口气脸上的厌世消散，以后他有阿许了。
“回京之后，她可能会为难你，你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客气，该怎么反击就怎么反击，她对我来说和陌生人没两样。”顾凛把玩着穆知许的手，冷漠的开口。
穆知许望向他眼底，发现他透露出来的冷漠没有丝毫作假。
见此，她并没有觉得顾凛不孝或者大逆不道，有的只是心疼。
她的谨之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变成如今的模样。
“我之所以想和你说明白，就是想让你有个防备，她身份不简单。”
穆知许，“身份不简单？”她想到顾凛时常提起圣上时不经意露出来的亲近，微顿，“……和皇室有关？”
“我的阿许果然聪慧无双！”顾凛眼尾上挑，染上一抹笑意。
“她是淑华长公主，先帝最小的妹妹，当今都要称呼她一声姑姑。”顾凛冷笑，“如若不然，她怎么能在京城那么放肆。”
穆知许瞳孔瞪大了一瞬，她确实没想到，顾凛的母亲，竟然是公主！
不对呀。
“我记得你说过，你父亲，也就是定远侯，在和你母亲成婚后，又闹着娶平妻，你母亲可是公主，他怎么敢？”穆知许十分疑惑。
皇室公主下嫁，别说平妻，就连妾室也不能有，否则不是打皇室的脸吗？
定远侯不可能如此大胆。
提到这个，穆知许发现顾凛脸上快速闪过一丝阴郁。
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因为他知道淑华长公主的秘密。”
他直接不提‘母亲’这两个字。
在顾凛心里，母亲和父亲就是一个代名词而已。
“淑华长公主……曾有一心爱之人，是太后的亲弟弟，后来阴差阳错，两人没在一起，她嫁给了定远侯，再然后那人出了意外，在我两岁那年身亡……”顾凛说到这里，狠狠一顿，满目厌恶。
穆知许正想开口让他别说时，他冷漠至极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宣王……和那人长得有八分像。”
卧槽——
穆知许瞳孔紧缩，瞪大了眼睛，这这这……是她想的那样吗？
这也太恶心了，变态吧。
她是知道的，宣王的生母，也就是原来的贵妃娘娘，和当今太后是亲姐妹。
那顾凛说的那人，也是宣王的舅舅，宣王长得和他像，也不足为奇。
就是……
这位淑华长公主，让穆知许觉得实在是一言难尽。
第205章 为了袭爵
“她心爱之人死了，还是为她而死，她承受不住，醉生梦死十来年年，直到有一年宫宴，遇到宣王……”顾凛忍住厌恶。
他永远记得，那年他十二岁，宣王已经二十六岁，正是意气风发，风流恣意的时候。
淑华长公主见到和自己心爱之人相似的人，无法自拔，就像疯了一样。
“我说宣王恶心，就是因为如此，他明知道自己的容貌，却还故意用这副容貌去……”宣王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不过他们也怕唾沫星子，自然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当然，就算如此，也够御史指着他们的脊梁骨骂了。
那时候先帝还在，原本想废了淑华长公主的，但他最终不忍心。
因为淑华长公主救过先帝的性命。
“可是……这都是后面的事情，原先就算淑华长公主心里有人，定远侯也不敢闹着娶平妻吧？”穆知许还是不明白。
对了，定远侯的那位心爱之人，是镇南王的侧妃……
穆知许只觉得一团乱麻。
“当然不是因为这件事。”顾凛深吸一口气，“那是因为……淑华长公主婚前失贞。”
这是他后面才查到的。
“她之所以匆忙嫁给定远侯，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他后来知事，才怀疑自己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