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起身,看了萧君泽一眼。“王爷……我们先走。”
绝对不能留下用膳。
白狸深意的看着萧君泽,又看了朝阳一眼,她的女儿……千万不要信错了人。
“厨房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王爷和王妃一同用膳吧。”沈清洲淡淡开口,将修剪的花枝扔在了地上。“你们见过这种花吗?”
萧君泽蹙眉,没有见过。
“这是西域才有的花卉,叫虞美人。只有将待开的花枝剪断一些,其余的花才会开的旺盛,否则就是因小失大。”沈清洲在提醒萧君泽,舍弃朝阳,才能保全更多。
“丞相怎么能确定,留下的这些花就是你想要的?万一丞相喜欢的花在还没有绽放之前就被剪断,岂不是悔不当初?”萧君泽抬手,掐断了一条花枝,故意将朝阳抱在怀里。
沈清洲让他抛弃朝阳,他偏偏要表现的在乎。
朝阳挨打他要在乎,朝阳被说无用他要在乎,总之……沈清洲说往东,他偏偏要往西。
他萧君泽倒要看看,这个老狐狸到底有多少能耐。
沈清洲蹙了蹙眉,面色微微有了些许变化。
……
书房。
白狸无力的爬到窗边,拖着两条已经完全失去知觉的双腿,紧张的看着朝阳离开。
这一次见面,很有可能就是永别了。
她心里很清楚,她活不了太久了。
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朝阳。
“怎么,想跟着你的女儿走?”萧君泽和朝阳去了正厅用膳,沈清洲进了书房,走到白狸身后。
白狸全身僵硬,颤抖的不敢回头。
“还是说,你又想死?”沈清洲从身后捏住白狸的下巴,强行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我在朝阳最爱吃的玉米松中放了松针……”
“沈清洲……”白狸全身发颤,眼神透着恳求。“你放过朝阳,她是无辜的。”
“放心,那些松针上,没有毒……”只不过,会让她吞咽痛苦些罢了。
“沈清洲……如果朝阳是你的女儿,你还会这么对她吗?”白狸眼眶凝聚着泪意,她想知道答案。
沈清洲的眼神瞬间暗沉,仿佛要吃人的野兽。“若她是我的女儿?”
白狸紧张的握紧双手。
“阿狸,十多年前我就告诉过你,若你当时乖乖听话,我们之间又何必……走到绝路。”沈清洲没有正面回答,捏着白狸的手暗暗用力。
“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舍得,让她去厉王府受尽折磨……”白狸跪在地上,将这一生全部的尊严都践踏在沈清洲脚下。“求你,放过她,求求你。”
“阿狸,我放过她,你会放过我吗?”沈清洲声音有些沙哑,轻轻揉了揉白狸的脑袋。“阿狸,我们都不再年轻了,这么互相折磨的生活,还能多久?”
第40章 朝阳备受折磨
正堂。
朝阳与萧君泽并没有离开。
沈清洲执意要留下他们用膳,其实萧君泽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把她带走,可萧君泽偏偏故意留下。
朝阳如坐针毡,紧张的看着满桌丰富的菜品,手指发麻。“不要吃……”
小声开口,朝阳有些担心萧君泽被下毒。
萧君泽倒是一脸悠闲,并不担心沈清洲会用什么手段。
今日沈清洲既然开门见山,就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
就算他沈清洲权倾朝野,可依旧只是个丞相,与皇家比,还差了太多。
“听你母亲说,你最爱吃玉米松,这是我让小厨房做的。”沈清洲回来了,坐在朝阳对面,示意下人布菜。
下人紧张的将一块玉米松放在朝阳餐盘中,又将另一块放在了萧君泽盘中。“王爷,王妃请用膳……”
下人的手指有些发颤,朝阳很清楚这玉米松里面有问题,可萧君泽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朝阳没有办法只好先入口。
“嗯……”
朝阳只嚼了一口,满嘴瞬间全是血腥的气息。
“怎么?不好吃?”沈清洲视线凌厉,冷眸看着朝阳。
朝阳疼的眼眶凝聚泪意,手指颤抖的看着对方,硬生生将里面的细针全都咽了下去。
强忍着口腔,食道,胃里面的剧痛,朝阳呼吸凝重的摇头。“不……很好吃。”
满口的鲜血被自己生生咽了下去,同时将眼泪也流进了肚子里。
“王爷也尝尝?”沈清洲挑眉。
萧君泽蹙眉看了朝阳一眼,倒是面不改色的打算动筷子。
到底是什么毒药让朝阳表情如此隐忍?
这沈清洲倒真真是胆大包天。
“王爷不爱吃玉米,吃了会不舒服……朝阳替他吃了!”朝阳惊慌的抢过萧君泽餐盘中的玉米松,强硬塞在自己嘴里,眼泪在眼眶打转。
但那块玉米松里,什么都没有。
“为父心疼你,有些东西只舍得加给你。”沈清洲深意的说了一句,气压冷凝的端起茶盏。“这玉米松可好吃?但不要贪口,病从口入。”
沈清洲威胁和警告的意味很浓郁,无论朝阳是什么目的,什么想法与萧君泽在一起,都要记得管住自己的嘴。
朝阳的眼泪倔强的忍着,胃里疼的如同刀割。
这些松针从入口到排出,她会生不如死。
据说,松针这种刑法是从西域引进,西域对付不听话的奴隶,杀手,或是奸细,就是要一日三次让他们吞咽松针,直到内出血而亡。